双方都没有刻意打破这份宁静,宁杰想要主动接触了解曾若生,可惜佛法知识浅薄,思来想去,一个个佛门经典术语在脑海里飘过,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它们的真正含义,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用佛家的缘法拉近两人的距离,愉快交心。
曾若生则神态安详,静静地观看这团忽明忽暗的火焰。
火焰是鲜艳的,是活泼的;火光是光明的,温暖的,但火焰终将熄灭,化成灰烬。
蓦地,这团火焰突然熄灭,火光黯淡,这片天地重新归于平静,时空像是凝固一般,回到初始的状态,似是而非。
两人脑海同时浮现一个佛家术语---涅槃。
两人心有所感,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对方,相视微微一笑。
宁杰正欲开口,“嘀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歉然说道:“曾叔叔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是总裁李敬学的电话,不出意外收到信息,打电话关心自己。宁杰起身,快步走到小路旁边的大树下,按下接听按钮。
“宁杰,没事吧,听说你在恶魔森林机甲训练场遇袭,这么大的事也不向长辈报告,……”
宁杰连忙摆低姿态,告罪说道:“谢谢李叔叔关心,是,是晚辈不对……”
电话刚刚挂断,立刻响起,宁杰拿起手机一看,是彭克泓打来,只得再次接起。
另一边,曾若生伸手拿起铁夹,把烤架上的牛肉翻一面。
空释阴阳怪气说道:“宁辰俩父子真搞笑,老子千万百计想让咱们不出山,以免这趟浑水乱上加乱。儿子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倒贴粘过来。”
“宁辰托人给我们带来唐代慧能创作的诗偈《菩提偈》,依我看来,这是在表达建议,重点在最后两句。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宁辰这老东西想委婉告诉我们,老实呆在实验室修炼,外出游历非常不妥,恐怕有灾祸。呵呵,他真把自己当神算子,能预测未来。”
曾若生眼神黯淡,轻声诵读前面诗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吟诵声音由轻到重,念到最后,曾若生眼神越发明亮,仿佛天上璀璨的星辰。
曾若生温和说道:“宁杰小子人品不错,乐于助人,是个好孩子。看情形,他爸应该有过暗示,让他尽量与我少打交道,免得惹祸上身。”
“至于他爸宁辰,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送这首诗给我,算是提个醒吧。我们想去哪里游历,脚长在我们身上,他还管得了?”
空释不耐烦说道:“我吧,我承认,宁杰这小子挺顺眼的,比他爸好,但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想不想外出游历?”
曾若生嘴角微翘,笑道:“怎么啦,听你口气等不急啦。宁辰送这首《菩提偈》,希望我能从中寻找解决之道,只可惜我们早已离经叛道,踏上一条不归路。”
“觅地苦修,或者呆在阴冷的地下实验室,没日没夜做研究,都无法破解武学瓶颈,更进一步。”
“呵呵,既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激起豪情壮志,放手一搏,用你的话说,洒家不信邪,没有什么事是天注定的,没有路就闯出一条路来,杀出一条血路来。”
空释大喜过望,连声称赞:“哈哈,太对啦,正合我意,干就完了!恶魔妖精以为我们是唐僧肉,吃了我们长生不老,殊不知他们也是人参果,我们把他们捉来研究,同样延年益寿。”
“嗯,十大恶魔里排名第六的三尾狐朱利叶,听说是雌雄同体的阴阳人,恶贯满盈,咱们去把他捉来,好好研究……”
亲朋好友的电话信息不断,宁杰费好大功夫,一一回复,回到座位一看,曾若生已经不在,环顾四周,杳无踪迹。
两片五成熟的牛肉,整整齐齐摆放在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