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珩没有过多和他纠缠,宴会还在继续,他把谢行之独自留在房内就出门了。
谢行之坐在沙发上思索对策,摸出手机解锁,但这里远离市区,信号几乎没有。
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又开了。
四五个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手脚麻利的将他围起来,其中一人竟然一言不发就带上听诊器,要去拉开谢行之的外套。
“你们干什么?”谢行之挥开他的手,“谁让你们来的?谢安珩?”
他朝门口一看,外面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保镖。
那名医生和领头的女护士对望一眼,这才放柔声调和他解释:“是谢安珩先生让我们来帮您处理伤口,再帮您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她这么一说,谢行之才又觉得小腹上的伤口有点疼,他低头拉开衣摆看了一眼。
“啊呀,崩裂了,得赶紧止血消毒才行。”医护人员低呼。
其实已经没什么血了,多半是刚刚流出来干在旁边的印记。谢行之虽然声谢安珩的气,却也不至于为难这些人。
他解开下摆的两颗扣子,配合道:“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好的好的,需要敷麻醉吗?”那名护士很认真地问。
谢行之怔了一下,失笑:“不用。”
这点小伤要什么麻醉。
护士看到他的笑颜,眨了眨眼睛,又飞快低下头,耳朵根子有些发红:“那可能稍微有一点点痛,谢先生忍一忍。”
谢行之“嗯”一声,猝不及防被他拿碘酒敷在伤处,“嘶”地抽了一口冷气,整个小腹一缩。
随着他的动作,纤细的腰腹勾勒出形状姣好的肌肉线条,骤然缩紧又缓缓舒展。
头顶还有男人隐忍的细小动静。
小护士握着镊子的手顿了顿,赶紧撇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没关系,你只管做你的就好,不用顾虑我。”察觉到落在他伤处的棉球力道都快轻得碰不到他的皮肤了,谢行之低头道。
“好,好的!”护士耳朵根子热得更狠了,她动作快了一点,但依旧很轻。
房间外。
刚才医疗团队进去让房门留了一条缝隙,门外站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保镖变成了谢安珩。
他根本没有走远,叫来医护人员之后就一直留在外面。
谢安珩的手在门把上握了三次,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谢先生,许先生和许思思都还在等您。”宴会的主角半天不见人影,有助理赶过来小声提醒。
“知道了。”谢安珩抬手让他噤声,稍稍偏过头,朝门缝里看。
房间内的情景一览无遗,谢安珩的目光落在谢行之腰的伤口上,听到他抽气,又看见那些血。
他抿紧唇,眼底情绪翻涌,嘴角落得很低。
等了几秒,谢安珩再次将手覆上房门。
但谢行之对那个小护士说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温声软语,还对她笑,跟刚刚看自己的那副表情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