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满北市中心。
谢家公司。
作为满北市崛起速度最快的新兴公司,这栋大楼一直备受瞩目。
然而大楼顶层的那一间办公室总是上着锁,直达电梯门口还摆了牌子,禁止进入。时间久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言。
有说纷纭没有定论。
但大家最感兴趣的一种说法是,一年前,谢总裁高调精装了顶层的办公室,并向他的爱人求爱,结果被无情拒绝,从此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
而今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达电梯竟然重新投入使用,时隔一年,顶层的办公室开了,还连着开了三天三夜。
所有员工都暗地里时刻注意着走进电梯的人,想要见识传说中的那位总裁夫人。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不断进出电梯的都是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士。
而他们总裁,三天前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顶层办公室内。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谢安珩独自站在玻璃幕墙前。
他手里握着一只表,是从江里打捞起来的谢行之的腕表。
不是特别名贵的款式,但也不是谢行之从国内带过去的那些表。
是他在国外重新买的,而最关键的是这只表背后,工工整整地刻着三个字。
篆体,很好辨认,因为正是他的名字——谢安珩。
谢安珩轻轻合上眼,岑向阳在医院里对他声声控诉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这只手表,当时他过生日,病情又有很大的好转,我陪他去买的。”
“买完出门刚好碰见一个摆小摊刻字的老头,他这个人就是心软善良,见不得别人有一点可怜,给那老头扔了几块钱,人家非要给他刻个字。”
“你哥哥毫不犹豫就说要刻你的名字!”
“他说你将来必定出人头地,能成为最这样也算沾了个光。”
“哥哥……”
谢安珩轻启眼帘,眼眶通红,眸子中满是血丝。
从事发那天开始,他就几乎没能合过眼休息,只要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车毁人亡的那一幕,耳边也净是谢行之最后的那声“哥哥向你道歉”。
轻缓又温柔,一如当年。
谢安珩耷拉着眼皮,静静凝视秒针一下一下地走动,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几乎和整个背景融为一体。
“咚咚。”
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总算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谢安珩睫毛猛地一颤,迅速恢复淡漠的表情,握着那只手表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