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艳弥的光线穿过,叙叙艰涩睁开眼眸,对面的男子笑若春花,圣洁而邪恶,白衣飘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轻轻勾起叙叙俏丽下巴,温软启音:“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叙叙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惊,脑中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咬牙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剑杀跟这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记得我是主人便好……”男子温存一笑,容颜淡淡的苍白,有种难以名状的病态美。
“呸!我才是主人!我是主人!”叙叙大吼。死人了死人了,一根破铁棍居然也敢翻身做主!熟料剑杀对她充耳不闻,回眸一笑,闪身离去。
难道这就是七砚辽要的目的?叙叙伤心的一瞬不瞬,他说幽冥心诀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那么一炷香后身体还会是她的么?
微步歌淡淡眯了眯美眸,倏地若急燕飞梭,直取叙叙右手剑杀。
然而叙叙早已今非昔比,动如脱兔,快如闪电,根本不似人类所为。那双灰色盈亮的眼眸格外妖异,嘴角勾勒艳绝微笑,“多好的肉身,可惜不适合我。适合我的这具却太弱小。”
重月一弹拂尘从后方飞来,与步歌并肩作战,“步歌,下手万不可留情,她不是小麦而是商云烈。”
“商云烈?”担忧掠过微步歌眼眸,他不假思索冷斥,“商云烈,不管你曾经是何人物,如今也已另属他道,休要纠缠人世误入魔途。”
“小东西,你算老几,敢命令我!”商云烈唇畔溢出冷酷微笑,横剑一划,风云大作,猎猎如刀,微步歌与重月同时运气阻挡。
一时间宽阔广场飞沙走石,百物齐齐裂飞,唯有场中央三人怒目相持。
“步歌,赶快离开!这里有我便可。”重月侧头命令一声。
“步歌不敢!步歌怎能弃师父师兄独自偷生。”一层淡淡的粉色慢慢从微步歌几近透明的肌肤浮现,他蓦地咬紧下唇。
“快走!难道你想逼出烈荼花么?!”重月大吼一声,返身一掌将微步歌推出丈米开外。
重月神情肃杀,扬臂拔剑,纯钓出鞘,银丝飞扬衬托他沧桑的美略显一种独特韵味,任谁都猜出他年轻时是何等惊采绝艳。
“师父……步歌没用……”微步歌痛苦的容颜皱成一团,紧握双拳,眼前冷酷的叙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一阵天籁般的笛音回荡苍穹,广场落叶随着这股内力缓缓浮起,旋转成一圈巨大漩涡,玉衣飘扬,墨色青丝妖娆舞动,七砚辽嗜血的笑容瑰丽无限,红唇轻轻吹奏邪魅魔音。
叙叙眼眸一紧,仿佛被下了定魂咒,愣愣瞅着七砚辽,耳朵只听得见他的话语他的命令,“叙叙,快去杀了微步歌。”
嗯。
叙叙僵硬举起剑杀,面无表情的朝微步歌飞去。重月大惊,怒吼道:“你这个小妖孽究竟想干什么?!”
七砚辽缓缓睁开浓密睫毛,嗜血微笑愈来愈浓,“亲手杀了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飞速往手掌一套,重月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只露指手套。
“冰蚕丝绡!”重月眼神一紧,冰蚕丝绡质地刀枪不入,佩戴者可随意空手接飞刃,连上古神剑也奈何不了,七砚辽利用它操控承影剑,果然狠辣无敌,难怪他小小年纪已魔根深种。
重月轻轻调整剑锋角度,冷漠道:“小小年纪就已混账至此,今日若不杀你,岂不养虎为患。只可惜你父母白白教养你一场。”
闻言,七砚辽神情陡然色变,额头青筋微微抽搐,咬牙道:“这一切不劳你费心,去死吧!!”两人对峙的场地凭空升起一道白色气刀,直直朝重月脑门劈去。
“出。”重月展臂一抖,纯钓势如破竹迎接承影的巨大杀气。
……
“小麦小麦,你快醒醒,我是步歌呀……”微步歌一边狼狈躲闪叙叙攻击一边大吼。
商云烈怒火中烧,该死的七砚辽居然自不量力控制他,此刻他浑身不能自已,只能对着微步歌直取进攻。
“小麦快住手,我不想伤害你,呃……”微步歌险险侧身,本能抬手一挡,叙叙的剑刃刺破他右掌,留下白色伤口,转眼溢出深红液体。
微步歌脸色巨变,“血?”黑玉瞳仁霎时涌上血光,唇若烈焰。
广场尽头的角落静静燃烧一炷香,经过如此一番折腾,香已燃烧大半。
商云烈暗自踟蹰,该死的,原来幽冥心诀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若再拖延下去岂不又让这丫头占上风,做他主人!
说时迟那时快,剑杀剧烈震颤,发出震耳欲聋嘶鸣,幻做成千上万剑雨,劈头盖脸扑向微步歌。
叮……吟……
尖锐的嘶响不愠不火,过后,杀人灭迹。微步歌眸若血光,岿然不动,立在半空,剑雨静止在他如玉掌中,嗡嗡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