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伯轻轻抿了一小口红色液体,然后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缓缓说道:“喝酒的乐趣在于欣赏颜色,闻香,品味,而不在于追求酒精的刺激和随后而来的各种兴奋,以及由此引发的**。”
夏承浩并没有喝,而是将杯子递给了身边的珍妮。
珍妮也许小时候是真喝过酒的,接过去就是一口。当然她的这个动作与抿没有半点关系,而是直接就一大口喝了下去。
凯伯有些不太高兴。
“那种一口一大杯,甚至抓着酒瓶往嘴里倒的喝法,嘴巴仅仅只是起了个通道作用。再好的酒都被喝出了劣质的感觉。”凯伯的脸上充满嘲讽的笑容,淡淡说道:“如果你们这里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真是想要大醉一场的话,建议你们直接将酒精注射到血管里就行了,省得弄那么复杂。”
夏承浩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不过他想的是如果仅仅为了那种愉悦感,完全可以从其他的途径得到,用不着像喝水一样的去饮酒。
“怎么不喝?”
夏承浩以为凯伯在说他,抬脸一看才确认并不是自己,而是珍妮身后的另一个女孩。
那女孩始终在摇头,似乎是怕这一口酒下去之后就会出现很大麻烦似的。
“喝——”
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凯伯一声断喝,如天雷一般将大家惊醒。
那个女孩刚刚还有的茫然在瞬间变成了惊恐,之前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像一汪静水起了狂风般,然后整个脸皱了起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喝下一小口。
“扑!”整口酒全部被喷到了夏承浩身上,其他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年也被殃及。
“这是什么酒,好难喝呀!”珍妮旁边的女孩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也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感到十分尴尬。
夏承浩有些狼狈地看着凯伯。
凯伯的眼里有种嘲弄,他的语气更是充满了嘲笑:“是不是感觉反差太大?”
夏承浩几乎是同时和大家点头,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凯伯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想像中的酒与少女所表现出来的难受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凯伯轻笑了两声道:“所以不要以为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在你们以后的生存过程中一定要弄清楚你所能感受到的事实是什么样的,然后理性地去判断事物的正确性。”
这也是一节课,没有开始提醒的一堂课。其实上到现在,夏承浩几乎要把它当成是一次宴会的前奏了。
“另一件事情,酒会让你们提升自己的社会品味,但同时也会让你们每个人都随时处在危险之中。”凯伯耸耸肩继续说道,“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但大家如果再多喝点儿之后就能体会到。”
凯伯轻轻转动着酒杯,淡淡地说道:“在葛利斯和古老的地球文明中,特别是千年前的东方人,都将它称之为穿肠毒药,你们这里有谁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答案,而且几乎就是标准的答案,但却并没有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回答,凯伯再次自顾自地说道:“酒精,这玩意儿十分的古怪,在所有的液态物质中算是比较特殊的东西。它同时具有溶于油又溶于水的性质,并且还是一种可以食用的物质……。”
夏承浩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低头望向女孩手不知所措掂着的杯中那些浅色残酒。
“在酒精进入身体之后,它会对神经起到刺激作用,扩张血管……,但如果酒里面还有一些其它成分,往往可以致人死命,所以不论是从精神的控制上还是从生理的控制上都可以是毒药。”
少年们点点头,望向身边的这些巨大酒架。
凯伯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片对大家说:“你们看,这是常用降压药,每个清洗者几乎可以从任何地方得到它,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东西那就只能代表他的无能。”
少年们依然只能是点点头,这时候可不会有人站出来说没有办法去找到,那岂不是现在就承认自己的无能。
“这个药片本是救命用的,但当把它加入酒里……”凯伯把药片丢进酒杯,更轻地摇动起来,接着说道:“便成了可以让人马上休克和毒药,你们谁要来试试。”
“不要!”身后传来珍妮的声音。
也许只有她一人有胆量说出口来,其他人虽然也不想喝却只能在心里,当然凯伯不一定真会要这里的人去喝掉手里的毒药。
夏承浩没有犹豫,静静地伸出手。
所有人都傻了,就连凯伯也呆呆地不知所措,难道这个少年真有本事将毒酒给喝掉吗?
凯伯很犹豫,而夏承浩却表现得十分的谈定,看起来他今天是一定会将酒喝下去的。片刻之后,还真是将酒递了过来
身后传来压抑的呼吸,就包括珍妮在人也被夏承浩这样的举动对吓坏了,她也许在想到底要不要去阻止傻子的行为,又或是在这里静静地观看,做个事不关己的人。
少年恭敬地接过酒杯,一仰脖子,所有的酒一饮而尽。
每个人都盯着他,几十双的眼睛似乎都失去了眨动的能力。少年们面面相觑,不敢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