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客人在青岛。”
“没有,谁说我家有客人在青岛。”
“为何《海边上的白云》在青岛写的。”
“嗨,我爸是文工团的,上青岛演出、切磋,哥哥非要去,爸爸不带他,他闹着去啦,我爸爸抽闲空带他去海边玩,我爸看着他在海滩上写出的歌词,抱住他转三圈”
“我一直向你哥哥学习,你哥哥就是我的标兵、偶像、崇拜者。”我说着,老师开始上课了,从这她对我刮目相看,无论做什么事情,她是不那么顶真、刻薄、尖锐啦,假如有人围攻我,她总是顶撞人家,给我站住一起,因为我是第二个蒋凤龙她哥哥呗。
我也敢多看几眼她啦,她找着和我说话,问我家乡的事,问我的学习情况,她是有所问我是非所答,实话不告诉给陌生人,她让我去掉泥土味,不让我老实巴交的,我本来就是个调皮孩子,只不过在这里吃不开呀,没有用武之地。她开始看我的作业,关心我啦,我发现老师经常提问她问题,她都顺利地回答上来,在班里,她是红的发紫,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挺不好惹,泼辣味十足,年龄可能比我小些,她还比我高些,鸭蛋型的脸蛋上嵌着一对明亮而又充满智慧的双眼,目光里含有独傲,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她的眼睛好迷人,每当我和她面面相对的时候,我瞪不过她,早早地避开,她的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笔直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嘴唇,能说会道,背后的头发系着。奇怪,我发现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各色各式的裙子,而她是黑裤白褂?我渐渐和蒋凤瑛熟悉了,她的目光得我魂飞魄散,她的话语得我无路可走,我有时还躲避她,她好找我谈话。一天下午放学后,摊俺排值日,扫地期间,我突然来了灵感,也没敢随手写下来,我始终在脑海里温习着,扫地渐渐地慢了。
“你咋不快扫呀,好像在想什么?”蒋凤瑛说。
我点点头笑笑,没说什么。
“我看你干活给娘们,磨磨蹭蹭的。”鸡晓丁走到我面前说。
“你能扫快也行,我们几个都不需要扫啦。”蒋凤瑛干脆地说。
“我有点不舒服,找个老家同来的伙伴替我扫。”我说着掂书包就想走。
“扫地还得请人的,蠢货。”鸡晓丁严厉地说。
我瞪他一眼,没说话。
“你骂人,大班干也不行。张茂山,快走你的。”蒋凤瑛催着我。
“我没让你走,张茂山。”鸡晓丁说。
“你走吧,我给薛老师请假,怕他?”蒋凤瑛一笑。
我转身就走,与巩陵奇撞个满怀,我一看是巩陵奇,并指指着我扫的那片地,他明白我的意思,摇摇手让我走,我转过来看见燕子。
“小杉子,我爸?”燕子说着停住了。
我摇摇头走到楼梯边,掏出纸、笔写了起来,燕子站在我的身边看着,好大一会,他们都扫好啦,站在我的身后,我还没修改好,蒋凤瑛给我指出两处缺点,我达心里感谢她,她也是一个行家,巩陵奇给我抄了一遍后,我想叠起来装书包里,被蒋凤瑛夺去了,我想给她要回来,她微笑着说:“叫我爸看看,谁教你写的诗。”
“谁教你哥哥的诗词歌赋。”我反驳。
“我爸爸,从小就培养俺姊妹。”蒋凤瑛自豪地说。
“你也会写吆。”我看着她。
“我不行,我没我哥哥的灵感多,我没我哥哥写的好。”蒋凤瑛说着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给谁学的。”
“我。”我摇摇头。
“有啥话不管说,还是个男子汉。”鸡晓丁瘪嘴。
“有啥难言之处。”蒋凤瑛说。
“我,我?”我又摇了摇头。
“你就别再问了,他确实有难言之处。”燕子说。
“我问你的启蒙老师,你能写出这样,我实在佩服,领我见见可以吗?我也想跟她学写诗。”蒋凤瑛高兴地说。
“你想见见我的老师,我就见不上谭老师。”我小声地哭了。
“她去那儿啦?”蒋凤瑛也小声问。
“你非得打破沙缸问到底,能给你说的都给你说,别捅伤口。”燕子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