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卡。”安乐把卡和账单给他,“现金还剩下五百多。”
“明天你再提两万出来吧。”
“暂时不用了,我不想时时带一大笔现金在身上,危险系数会直线飙升的。”安乐歪头笑,“我上有老下有小,得保证生命安全,不然太对不起他们了。”
萧香闻言也笑,抬起上手看了下,道:“真想快点好起来,这地方呆久了真能把人逼疯的。”
“唉,”安乐趴在床沿,正儿八经看着他问:“一直想问你,打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手?瞧你的伤势看来,他们似乎只是想打残你而不是真想收你的小命。是你认识的人么?”
萧香愣了一下,无奈道:“你还真敏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头疼得不想思考,也许是某个人吧。”
“你的旧识?对你又恨?”
“你这是在揭我伤疤么?”萧香不满的瞪了他一样,随即漾开秀美的笑容招手叫安宁上床。
安宁立马脱掉鞋子爬上去,躺在他身边,笑眯眯的却也追问是谁打了他。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条心呢。”萧香调侃,敛容蹙眉想了想,淡然道:“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也许因为是富家小姐吧,她比一般人骄纵跋扈。这本来是与我无关的,但她死心眼的爱上了个男人,而那男人不巧跟我交情不错,她便一直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些什么,三不五时的给我找些小麻烦。这一次,是玩的有点过了。”
“情仇。”安乐撅嘴颇不屑,“那你老跟他们掺和个什么劲啊!一刀两断一了百了,这次受的伤是你活该!”
萧香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说的这么武断呢!有感情这种东西牵扯在里面,能说断就断的么?我都离得远远的了她都还能找我麻烦,难不成还要我非法移民火星了才真一了百了?”
安乐大笑,抬起他几缕长发道:“现在才发现你真可爱,跟我们家娃娃有得比。”
“嗯嗯。”安宁连连点头,两眼灼灼盯得萧香想遁逃。
“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巷子里呢?”
“我在火车南站口下车后,问检票的大叔附近最好的宾馆在哪儿,他说是南铃……什么了?”萧香蹙眉想,未果。
“南铃一客。”
“对,是南铃一客。很奇怪的名字。那大叔说不远,我就一路走着找过去,结果在路口转角处被人打晕了弄进那巷子里,”萧香此时的表情有些无辜有些忿恨,“莫名其妙挨了顿打,行李也不知道丢哪儿了,幸好我习惯把卡和身份证放在口袋里……唔,我的钱包不知掉哪儿了,里面有一张切尔西全队合影的签名照呢!”
平静了这么久,居然为一张照片激动了!安乐为他的异常神经感叹,又问:“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燕城。”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古怪稀奇的鸟都有。安乐想起老三,那人也在燕城,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妙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萧香摇头:“暂时不想,等他们忘了我的时候我就回去。”
安乐眉毛一挑:“等几年?”
萧香笑:“承蒙您看得起。三五个月吧,这段期间,就住你们家了。”
“我家贫困,容不下你。你干脆在这边买个房子算了,日后若不想要了再盘出去,反正房价从来都是只涨不跌。再不行你租个套房住,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干净利落。”
“不要!就住你家!”
“嗯嗯。”安宁跟着点头,“我们家只有我和哥哥,没关系的,你去吧。”
“你看!”萧香得意非凡。
安乐牙痒痒。
“别担心,我其实想找个伴而已,我不喜欢一个人,很寂寞。”萧香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候很羡慕你们可以一起笑闹玩耍、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安宁握住他的手,感同身受道:“没关系,以后我和哥哥陪你。”
真是个小家伙。安乐失笑,把他拎起来穿上鞋,对萧香道:“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过来看你。”
“等一下。”萧香唤住他,指着床上新买的梳子。“帮我理一下头发,都快打结了。”
安乐闻言笑,拿了梳子坐在床边,打量着他:“你没让漂亮的护士小姐帮你梳梳发?哦对了,我忘了问你,洗澡上厕所怎么办?护士小姐帮忙?”
“如果你是幸灾乐祸的话赶紧收起来。”萧香微撑起身子,一头长发凌乱得跟街头流浪汉一样,美感全无,只有狼狈,不过,衬着那张雪肤花貌倒也颇有点我见犹怜之感。
安乐伸手至他腋下帮他翻身——他的伤大多在背上,平时睡躺都是侧着的,挺难受。
“我来梳吧。”安宁眼巴巴盯着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