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回忆了一下跟那罗延他们说了他早在宋朝时期遇到的一个事情。他说在宋朝的《宋会要辑稿》中曾经有过类似的一段记载:“在当时湖南湖北两地有一个很奇特的风俗,很令人不齿,当地的农村每每遇到闰月之年,就会有村民去远处的山村盗杀外宗族的小儿,以祭淫祠,当时叫做‘采生’。”
不光宋朝《宋会要辑稿》有记载,连《夷坚志》的书中也有对湖南湖北地区类似情况的记载,当时书中对湖北一地曾经出现过的,专门以人为祭品的淫神崇拜有详细记录,当地人给那个所谓的淫神称之为“棱睁鬼”或“棱腾鬼”“狞瞪鬼”等,那个淫神就是专门害妇人清白而且还以人肝为食。因为其能保一方水土的安逸,所以信众还不少,而且有不少信众就取活妇人供其淫乐,然后吃其肝脏。
葛洪回忆那时的情况,为了祭祀那个淫神,当地一些愚民屡屡绑架过路的士子、僧侣、行人而剖腹取肝,使父母失子、丈夫亡妻、骨肉相离,惨祸无数。后来祭祀淫神的风气又传入江西、扬州、临安等地,淫神的信众取人油煎以祀鬼,其恶状罪行更是多不胜数。最终惊动了当地官府,联合道家正统仙师对淫神进行了镇压。
但是不知道几百年过去了,为什么忽然又在鲁中地区出现这种淫神的踪迹,据葛洪所知,这种所谓的淫神其实就是一种贪淫成性的妖物罢了,平时生活在江河湖泊岸边,自持会点法力,可以帮助搬运金银等财物供信众使用,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信众大多信奉其法力,为了那些金银之物,昧着良心帮这个淫物害人。
葛洪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止四起命案,让顾强回去跟顾长笙汇报,联系附近各地公安部门,查找失踪人口的情况。同时看看附近哪里近期连续出现大规模财物丢失或被盗的案件,从财物丢失案件上捋一捋线索,也能大差不差的找到那个淫物留下的痕迹。
顾强问道:“既然是淫物曾经在这里出现过,那么你那只狗能不能闻着味去找到它,咱们不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吗?”
“你当哮天犬是个痴狗子吗?”葛洪骂道:“但凡有点线索,哮天犬早就找出那个妖物把它给撕吧了。肯定是气味等线索丢了。回去,回去再找线索。”
等回到分局,几人跟顾长笙把现场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后,顾长笙也是一惊,他问葛洪道:“葛老师,您对这个情况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葛洪看了一眼那罗延之后笑着对顾长笙说道:“你都找上门了,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应该可以查到这个妖物的行踪,但是如果想快点查到的话,那就应该从一些涉及金银或者金钱的失踪案上去摸线索。”
这个时候,顾长笙非常配合,他直接安排经侦大队的人去调查本辖区以及周边区县有无类似葛洪说的案件,然后安排刑侦大队的人去调查失踪人口的案件,务必两条线索的方向都要展开集中摸排,早一天查到那个妖物,早一天给老百姓吃上定心丸。
当晚葛洪他们被安排到分局招待所里,虽然比较简单,但是距离分局很近,而且吃住和相关的配套服务都很及时。葛洪让服务员帮他和那罗延从里到外买了几身换洗衣服,当天晚上,葛洪跟那罗延说,要不要一起出去溜达溜达,那罗延一听就给否了,说还不如在招待所房间里看电视呢,跟一个老头子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葛洪说道:“咋着,嫌老子年纪大啊,有本事把你的焦健或者什么妹妹们喊过来一起陪你啊,老子不介意在旁边再开一间房。”
那罗延瞬间就泄气了,说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现在都不想跟女孩子交往了,这样就很好,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
说完那罗延就被葛洪生拉硬拽的出了招待所的大门,然后俩人一前一后地漫无目的地开始夜晚闲逛模式。如果葛洪是个娘们儿的话,那他对于那罗延来说,至少也会是个红颜知己了,因为葛洪比那罗延肚子里的蛔虫还清楚他,有事没事就像小时候一样,到那罗延梦里去,跟他聊聊天,看看那罗延心里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些事儿,那罗延一直很无语的,于是俩人在溜达的过程中,顺便练习了一下吵嘴的基本功。走着走着,俩人来到了一条河边,那罗延问道:“这还是孝妇河吗?”
葛洪说道:“白瞎你还是个当地人,这不是孝妇河,孝妇河在西边,这个是涝淄河。”
“那你说那个妖物会不会躲开孝妇河,来到这涝淄河呢?”那罗延忽然说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俩人沿着河又转了一会,准备回去洗漱,顺便回去喂喂哮天犬和四眼颙,“嗯……”忽然顺风传来一声女人低沉的呻吟声,那声呻吟在安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特别,“有情况!”那罗延跟葛洪说道。
“别是什么小情侣在河边玩吧,别一惊一乍的。”葛洪说道,但是葛洪也觉得不对劲了,如果是情侣的话,应该也有男人的声音,但是那声呻吟仿佛很近,近到就在眼前。
那罗延跟葛洪对视一眼,葛洪从怀里拿出一根一尺长短的铁棒子,那罗延把腰间的小剑解了下来,拿在手里,两人顺着河岸往前走去,就在此时,他们猛然发现,在河岸的长椅上,居然有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上面,裙子掀起来直接盖到了她的头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呈人字形敞开着,有一个浑身长满了鳞片的矮小生物,正趴在女子两腿之间,用头在拱着什么。
那罗延一看,嘴上念动了几句咒语,就见他手里的那柄小剑一下就飘了起来,夹杂着破空之声,冲着那个生物的后背直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