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葛洪抡起铁棒就追了上去,把那浑身鳞甲的生物吓了一跳,刚直起身子想跑,脑袋上就挨了一棍子,葛洪看到那玩意儿想跑,于是直接把铁棒朝它脑袋上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它头上,直接那妖物一个愣神的功夫,那罗延的小剑后发先至,瞬间刺穿了它的胸膛。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就让俩人始料未及了,脑袋上挨了一家伙,胸膛还插着一把小铁剑,只见那狞瞪鬼两腿猛地一蹬,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随着那一声响,葛洪的铁棒掉在了水里,那罗延的小剑也被那狞瞪鬼带着落入水中,葛洪和那罗延俩人大眼瞪小眼,葛洪打破了沉默说道:“我觉得我的铁棒只是掉在水里了,应该比较好捞,就算不刻舟求剑,现在跳水里扒拉扒拉应该左右也就在附近。”然后葛洪沉了一下继续说道:“你那小铁剑,插在了那家伙的身上,估计它跑了,你得剑也跑没影了。”
那罗延也没遇到过这个情况,于是准备念起御剑诀把小铁剑召唤回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时那个狞瞪鬼在涝淄河的洞口休息,因为这段时间刚刚犯了事,它也怕有人会追到自己身上,毕竟也是伤天害理的节奏。晚上随着夜色的逐渐加深,涝淄河两岸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就在此时,躲在洞里的狞瞪鬼忽然听到河岸边有个女子说话的声音,那女子貌似在自言自语,后来它从洞里出来之后,附在河岸上仔细一听原来那个女的在拨打手机,九十年代末期的手机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一般身上没个几万块钱也用不起,光入网费用和购买机器的费用就得好几万,还甭说高额的电话费了。狞瞪鬼听着那个女的一脸幽怨地在抱怨着什么,仿佛电话对面是她的情郎,但是听着那意思又好像不是,断断续续地听了十几分钟,狞瞪鬼也听明白了,这个女的是一个厂里的职工,私下里跟一个老板好上了,一来二去两人珠胎暗结,那个老板就买了一套房子给那女的,然后又给了一笔钱,让那个女的过起了金丝鸟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那老板也玩腻了,就逐渐的来得少了,平时虽然也经常给她汇点钱款,但是毕竟没个人在身边,也是空虚寂寞,这天晚上那女的在涝淄河边散步,边打电话边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岸深处,此时的她刚挂了电话准备往回走,就看到月光之下,岸边的柳树下面的影子影影绰绰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缓缓的站了起来。
“啊……”吓得她大叫一声就想赶紧离开,没想到那个缓缓站起来的东西正是狞瞪鬼,它瞅准了那女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它就直接朝那女的扑了过去。当时那个女的就被狞瞪鬼给吓的晕了过去。狞瞪鬼把那女的拖到岸的椅子上,掀开裙子就开始淫乱,一般狞瞪鬼会给被它俘获的女人下一个类似幻想的空间,让女子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到狞瞪鬼的幻境中,与狞瞪鬼交合,交合多次之后,狞瞪鬼过了瘾,也忙活的饿了的时候,狞瞪鬼就会原形必现,扯破女人的肚子吃掉其肝脏。
好巧不巧的是,狞瞪鬼刚开始吃那女子下身的水渍,就被葛洪和那罗延给搅了好事。更让它意想不到的是,头上挨了一棒子之后,刚要跳水里逃走,被人一剑给刺穿了胸背。其实狞瞪鬼外皮覆盖着一层鳞甲,常年生活在水中,就像鱼一样,十分的黏滑,一般兵刃也伤不了它,刚才葛洪的那一铁棒子,也确实打了它的脑袋,虽然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但是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是那罗延的小铁剑,飞来势头太猛了,直接就一下刺穿了它的背部,而且那铁剑是仙家宝贝,刺入妖物体内之后,自然而然会产生二次伤害,刺伤它的肉体的同时也伤了它的魂体。
就在它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之后,就觉得背上的伤口一阵刺痛,那小剑居然自己往身后拔了出来,然后就是一下带出狞瞪鬼的一些血肉,小剑从水中激射而出,嗖地一下飞回了那罗延的手中。这个操作也是那罗延的一次尝试,原来小剑刺杀敌方之后,就算敌方把小剑带走,他只要念诵剑诀,小剑就会自己飞回来,巡航导弹啊,还是可以来回无限次数,那这个绝对是宝儿了。
其实葛洪他们不知道的是,狞瞪鬼并不是一个,而是十几只,那只受伤的狞瞪鬼没敢回自己的巢穴,而是顺着涝淄河一直往源头游去。涝淄河跟孝妇河是鲁中两条不同的河流,其中涝淄河是发源于鲁中淄川地区的大北山、长岭山等丘陵的北麓,那里常年湿润,洞穴密布,溪流逐渐汇聚成涝淄河,河水特别是在夏秋两季十分汹涌,那狞瞪鬼顺着涝淄河一路向南逃去,一直回到了大北山的老巢,那里有一个类似溶洞的隐蔽洞府,十几只狞瞪鬼忽然之间全部复苏。这里就得说说当地的一个古老的传说了。当然也不应该是传说,而是个真实的故事。早在清朝时期,小说家蒲松龄为写《聊斋志异》在当地的蒲家庄设了茶棚,供来往的客商休息喝茶,人们来这里喝茶休息的时候,难免会聊天和交流信息,一些湖南湖北的客商就讲起了狞瞪鬼的故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淄川当年也是一个商贾云集的地方,有商贾富户之处,肯定也就会有一些邪门之士,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赚些昧心钱。当时就有一个妖邪之物听到了狞瞪鬼的情况,它正好也想通过壮大自己来串通做法,一方面食人血肉,一方面也可以得修为,与天地抗衡。
于是就趁湖南湖北客商回老家之际,附身在客商身上,回到湖南湖北等地,搜集了不少江河湖泊之地,被人追杀的狞瞪鬼作为自己的下属,成立了小团伙之后,这邪物自封为狞瞪大王,带着它那十几个随从就回到了淄川大北山一带。通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壮大,狞瞪大王也成了当地的一霸,当地的土地和城隍都拿它们没办法,也只能任由它们祸害当地的百姓。
一来二去,这个事情也被蒲家庄的蒲松龄得知,原本是要写在《聊斋志异》里面,但是这些狞瞪鬼一天不绝,他写到了书里,又是在本地,蒲松龄也是为自己的一族人的安全着想。但是蒲松龄的字号,很少有人知道,蒲松龄生于1640年,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自称异史氏。蒲松龄字留仙,其实并不是偶然为之的,因为蒲松龄表面上是一个落魄书生,其实他也是一方的城隍,管着当时济南府淄川县一带,剑臣和留仙,都能从字面上对他的法力窥知一二。在发现狞瞪大王在淄川地界祸害百姓后,他也带领本族人马与那些狞瞪鬼们进行过几番交战。无奈狞瞪大王有了湖南湖北等地的狞瞪鬼们做后盾,实力非常,把蒲松龄一族打的抬不起头来。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于这个作恶多端的狞瞪大王,它们的举动已经被蒲松龄报到了天庭,于是天帝派神兵神将对其团伙进行了围剿。但是由于对方确实实力强悍,被天将封印在了大北山的溶洞之内,永世不得翻身。
时间回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当时淄川属于山川丘陵地貌,当地为了发展经济,大肆开展炸山取石和开矿等工作。大北山也是在开发的其中一个山地,于是在一排雷管爆破之后,大北山的山头整整被削掉了,矿石有了,但是麻烦也有了,清朝末年被天将封印的狞瞪大王和那十几个狞瞪鬼就直接从被炸毁的山洞里逃了出来。它们平时在山窝窝里吞露水吃黄土吃惯了,苦日子过够了,忽然有一天重见天日,那帮妖物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狞瞪大王留在大北山一带继续休养生息,其它十几个狞瞪鬼全部被散了出去,一是打探消息,再一个看看还有无威胁到它们的神将打击它们。
没想到一连半年多时间过去了,它们一路畅通无阻,鲁中地区的两条河流孝妇河和涝淄河,成了它们的风水宝地,肆无忌惮的沿着河两岸搜寻猎物,祸害女子清白,伤人性命。直到警方发现问题,开始追查,但是此时的狞瞪鬼们已经开始由鲁中向四周地区扩散,如果这些狞瞪鬼和狞瞪大王不彻底铲除,群众的生活又要回到威胁之中。
就在葛洪和那罗延在涝淄河岸对战那个狞瞪鬼的时候,那个淄川大北山一带的狞瞪大王忽然感到心里一阵的不舒服,那家伙掐指一算,也算计到自己的子孙辈有危险了,于是一个水遁也顺着涝淄河源头往那个狞瞪鬼受伤的地方赶去。
就在葛洪和那罗延追击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处在河床的洞口,洞口外面是一些郁郁葱葱的水草水葫芦等,从上面是看不出这里有一个洞口的,那个受伤的狞瞪鬼一路逃窜到洞口,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危险,就直接顺着洞口潜了进去。而在洞口里面的洞府之内,那个狞瞪大王安坐在一个石头墩子上面,看到受伤的狞瞪鬼过来之后,用手一指被铁剑的伤口,然后就从它的指尖飞出一道水柱,直接冲在了伤口之上。钥匙在平时,那道水柱刺到伤口后,就会瞬间起到医疗的作用,伤口也会眼见的速度恢复,但是现在那道从狞瞪大王手中喷出的水柱,在伤口上冲过之后,伤口只是更加疼痛了,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狞瞪大王问道:“究竟是何人打伤了你,想必是仙家或者道家之人了?”
“回禀大王,打伤我的是一个老头和一个青年。”那狞瞪鬼回答道:“幸亏我见事不好就快速跳到了水里,没想到那个青年随手抛出一个铁剑,直接把我刺伤,那个后背上的伤口就是那柄铁剑所致。”
“哦,铁剑?什么铁剑如此锋利?”狞瞪大王问道:“那铁剑现在何处?”
因为他们狞瞪鬼们的情况,它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身的鳞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又加上都有数百年的法力在身上,一般的兵刃也确实伤不了它们,现在被一把铁剑给刺的差点丢了性命,可以见得那柄刺伤它的铁剑也不是什么凡品。
那个狞瞪鬼听到它们家大王的问话,感觉脸上火辣辣地,自己也是要脸的人,哦,不,要脸的妖物,被铁剑刺入背中,都逃到水里了,插到自己背里的铁剑还能自己跑出来,又飞走了,这个理由它自己都不是很相信,更何况跟自家大王讲,但是无奈之下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
俗话说道好,人老精,鬼老灵。那个狞瞪大王修炼时间久了,鬼精鬼精的,马上意识到应该是那个狞瞪鬼遇到了不该惹的人物。但是这个狞瞪大王也瞬间琢磨出了一个馊点子,它把那个狞瞪鬼叫了过来,如此这般这般的一说,那个狞瞪鬼一听就有点火大了,赶忙说道:“老大,你没安好心啊,我再去,我肯定就回不来了啊。”
原来那狞瞪大王想了一个弃车保帅的阴招,让那个受伤的狞瞪鬼再次到某个小区里去祸害一下,然后由它引出伤它之人,然后狞瞪大王在暗中进行观察和比较,如果狞瞪大王有把握干掉伤它的葛洪和那罗延,那狞瞪大王就果断出手,彻底灭了他们。如果经过观察,狞瞪大王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就以那个狞瞪鬼作为敢死队,它去吸引葛洪和那罗延的注意,然后经过打斗,直到那个受伤的狞瞪鬼被他们消灭掉,其它的狞瞪鬼和狞瞪大王他们潜回大北山的溶洞附近进行躲避,起码保证自己一族不被彻底消灭,大不了再修行个三五十年再出世也不晚。
计策商议妥当,狞瞪大王也不管那个受伤的狞瞪鬼愿意不愿意了,直接就下达了诱敌的命令。
而此时的葛洪和那罗延也从涝淄河里把丢失的铁棒子捡了回来,这个时候小风一吹那罗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回头跟葛洪说道:“葛老头,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