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也好,防止这个威胁一直存在。】
历史上的小暴君可是不管不顾的,反正他对先皇并无敬畏之心,当场就把那圣旨撕了给人斩了,如今套着一层温和,骨子里却还是杀伐果决的。
“陛下决定就好。”
云清喝完最后一口粥,想把碗放下,因为肩膀那处还在疼,她的整体动作都显得有点慢吞吞的。
谢让看见她的动作,笑了声,抬手接了下,帮她把碗放下,声音亲和:“太傅不方便,怎么不叫我帮忙呢?”
云清被他捏肩的动作搞得发毛,现在更是觉得哪哪儿不对劲,她倏然抬眸,和谢让对视,语气中带些疑惑:“祈安,你真的没生气?”
“这倒没有,就是有点伤心。”
谢让垂下眼皮,终于展露出了几分真实情绪:“从小到大,太傅待我极好,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昨晚不仅因为我治下不力给太傅带来了伤害,还不能近身照顾太傅,时时体贴太傅,祈安觉得,有几分挫败。”
冷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回到房间后,谢让想了许多。
最初被欺骗的愤怒过后,他又想到了云清的不易。
以女子之身混迹朝堂,身居高位,不仅要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且就连她亲手带大的帝王,都只能慢慢疏离,举步维艰,踏错便是深渊。
而面对许多外界的质疑,她甚至都不能澄清。
桩桩件件,都令谢让动摇。
太傅能有什么错呢?说不定这件事从一开始,她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谢让想,他的太傅那么好,惊才绝艳,就该站在万人之上,受万民敬仰。
就因为她是女子就把她的功绩全部否定吗?不可能的。
云清丝毫不知一瞬间谢让心中的想法闪过了多少,她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就免不了要遭到攻击,意外事件谁都想不到。身边有人会照顾我,陛下身份尊贵,就不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结了。”
【果然是我想多了,小暴君是个知恩图报的,可惜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让步。】
谢让心头一颤,他能不知道这些吗?只是……心疼太傅。
说话间,顺风在外面敲门:“陛下,离大人该喝药了。”
虽然那毒对云清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为了以防意外,羽先生还是给配了药清毒,云清需要喝上几天。
闻言,云清顿时苦了脸,刚才的淡定险些破功了:“端进来吧。”
虽然没有听到陛下的声音,顺风还是开门进来了,他一抬头就看到陛下把手搭在云清肩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心头微跳,赶紧把药放到云清面前,垂头不敢再看了。
瞧陛下那模样,竟有些似有若无的占有欲流露出来,顺风哪里敢深想。
【讨厌喝药。】
云清在心中的声音堪称愁苦,可她明白药凉了只会更苦,闭上眼睛捏着鼻子一口给灌了,舌根的苦还没有蔓延上来的时候,有块甜香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