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脸色紧绷的温母还是蹦出“不行”,施辰宇的力气被温母的一句话给抽走了。“反正我就是要唱歌,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温小小第一次对妈妈大声吼,对于自己的母亲,她的性格和爸爸一样属于逆来顺受,可是,现在是关于她的未来,她想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温小小拉住施辰宇的手,非常坚定地说:“我想挺着胸膛去改变自己,我不想再受到同学的排挤,我想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温小小。”施辰宇也被她突然的情绪吓到了,但是他还是用力回握她的手像是要给她勇气一样。
温小小的眼睛里泪水在转动,望着自己母亲眼里的不可思议继续说:“同学们都取笑我不会唱歌,可是我真的唱的很好听,因为丑陋的外表,我总是被排挤,总是不被相信,他们说我和你一样将来只能卖一辈子的老鸭粉丝,我不要,我要唱歌,我真的想要唱歌。”她哭泣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温母的眼睛也湿润了,可她只有一个女儿,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而不让她受一点伤心。
“温太太,我知道你的担心是正常的,但是你放心,如果你答应让你的女儿唱歌,她的教育资金都由我负责,我会给她一个你满意的未来。”施辰宇见机行事插了一脚,温母已经被彻底动摇了,这个坚强的母亲试图要将眼泪吞下,但还是抑制不住,温父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路上的行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大家都没多余的情绪去注意了。
“温小小,你真的很想唱歌吗”温母连名带姓地唤她,温小小抬起头,一成不变的点头,她知道妈妈已经同意了。
“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成全你,但是在这条路上,不管你遇上了什么困难,不管你跌倒了几次,我都不会帮助你,你也不允许半途而废,不准做逃兵,还有伤人的事不能做,亏心的事不可以做,忘恩负义的事不可以做,听明白了吗”
“小小明白了。”“大声一点。”“小小明白了。”热闹的街上,她的声音划破了夜空,为她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做了选择,施辰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她用自己坚定的意志去保护自己孩子,他也没见过这样勇敢的女孩,闪烁的霓虹灯下她对他破涕为笑,这个笑像是隧道里的那道曙光,让他也全身充满了力气,施辰宇没想到在未来里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女孩绽放得会那样的美丽,可他也忘不了现在她带着泪痕的微笑。
迪杰在一边松了一口气,其实在方井然反抗施辰宇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跟着他走了很多的地方,为了寻找美丽的声音,他不厌其烦地听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演唱,现在算尘埃落定了。至少盖了二十年以上的石头房,墙壁上的石缝里长出了不知名的草,从马路中间的小巷进来就看到了温小小的家,迪杰扶了扶眼镜,本来他和老板要带小小回公司的,只是温母执意要他们明天走,目前处于弱势只得答应,那个性格火爆的温母如果突然改变主意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夏夜里的草丛里,蛐蛐在开音乐会,温母打开有些生锈的门,大家一个个走了进去,对于这样属于平凡的家庭施辰宇并不见怪,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温小小时不时地回头看他,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排挤,她很害怕施辰宇产生坏感。温家虽然简陋,但温母打开灯大家看到的地方都非常的干净,看不到一丝污渍。
“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太晚了所以只能让你们住这里。”温父脸上堆满了歉意,施辰宇摆了摆手“请不要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
迪杰和往常一样将温家巡视了一遍,其实房子面积不算小,三个房子一个厨房一个客厅,或许是上一辈家境还不错吧。“来,喝杯水。”温母热情地递上开水,施辰宇接过同时道了谢。
温小小在房间里为他们整理,本来她就住校,平常家里只有父母两个人,现在突然来了客人她要做下打扫。客厅里传来了他们细微的谈话,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迪杰进来了。
“我们晚上睡这里吗”“恩,是的,因为那间空房间来不及收拾,我的房间让你们睡吧。”“那你呢”“我,我在爸爸他们房间打地铺就好。”迪杰点了点头,温小小的声音确实挺好听的,带着一丝丝的甜味让人有点陶醉,如果撇掉她的外表而言,迪杰看着她胖胖的身子笨拙的动作,看来她需要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肥了。“温小姐,你现在体重是多少”“呃”看到她渐渐通红的脸,迪杰意识到自己不该问立马向她道歉“对不起。”“没事没事,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我记得我今年的体检是一百零四公斤。”
她诺有所思地报出了一个数字让迪杰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他记得老板说过要把她塑造成性感女神的,一百零四公斤和性感女神,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而方井然与老板的合约就只剩一年的时间,能够来得及吗迪杰完全没有信心。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温母温父劳累了一天,都进入香甜的梦乡,温小小坐在门口的大石板上望着月亮,其实在她做出选择后心就空荡荡的,她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她。
刚洗完澡的施辰宇从镂空的石窗看到了她,于是也走出大门。“你还不睡吗”温小小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施辰宇表示歉意,在她身边的坐了下来。“睡不着吗”他又问了一句,温小小点了点头,眼睛一直埋在自己的脚趾上。“是不是像做梦一样”她又点了点头。
“你的梦才刚开始,所以不要想得太多,从明天开始,你的未来就是我为你安排了,你害怕吗”她依然点了点头,施辰宇的手伸到她的头顶,有些僵硬,但还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你该为你的歌喉感到自信,因为这是上天赋予你的礼物。”温小小转过头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她认识他不超过四十八小时,可她骨子里认定他是和好人,尽管她知道他和最喜欢的方井然之间并不愉快,可她还是相信他。
“你告诉我,跟我离开这里你是为了什么”“唱歌”她很干脆地回答,施辰宇又继续问:“那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唱歌。”“这就足够了,你只要记住自己想做什么为了什么,剩下的都交给我来烦恼。”他的眼神像磁铁一般让温小小离不开,原本发闷的胸口也因为他的话烟消云散了。
“大叔。”“恩。”“我发现了一件事。”“什么事”“你很帅。”“诶”温小小说完后面两个就偷笑着跑开了,留下没有即使反应过来的施辰宇,待反应过来他也只是讪讪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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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踏上征途(一)
闷热的天气,在风扇“嗡嗡”作响下大家睡了一夜,白天温家夫妇老早就醒了,他们像往常一样准备着一天工作的开始,温小小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出房门,她忘记家里来了客人。
施辰宇在这个安静的小山村难得睡了好觉,迪杰也洗漱完毕了,施辰宇走出来时和温小小撞了个满怀,他眼睛微眯着,只感觉到一团**把他撞了。
清醒过来时一张满是肉的脸近在咫尺。“啊”惨叫声在客厅里炸开。大家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了过来,看到温小小整个身子把施辰宇压在地上。“老板,老板”迪杰顾不上笑,跑上去去把温小小拉开,施辰宇已经被压得翻白眼了。清晨就在一场闹剧中炸开。
小巷口,雨菲的母亲坐在门口,她的头发一如既往地凌乱,脸上脏兮兮的,看到温小小的时候笑开了。“陈妈妈,你有好好吃饭吗”温小小见到她显得格外的开心,她蹲下身和她说话,施辰宇望着那个只穿一套老旧的短袖运动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正常人。
“那个人怎么了”他头也不转地问温父,他提着一袋小小的行李刚走过来。“她是陈家的媳妇,是个苦命人,也是个疯子。”疯子施辰宇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只见疯子瘦如枯枝的手在温小小面前展开,上面是几颗捏扁的大白兔奶糖。
“陈妈妈,这糖脏了,不能给雨菲吃,她会生气的。陈妈妈我要去唱歌了,以后你要在电视上看我啊。”小小一个人对着只会呵呵笑的陈妈妈说话。施辰宇即便是感觉到熟悉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老板,该走了。”迪杰叫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恩,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恩,东西很多,但是看到他们要离别的样子,我不想阻止他们。”迪杰有些哽咽的声音引起了施辰宇的注意。“你怎么哭了”施辰宇意外地看到迪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