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她说完,脸上却是带着怀疑的神色。
“本宫这里恰好失窃了一瓶西洋葡萄酒,与你描述的那瓶东西倒是正好对的上。只是这葡萄酒在本宫坤宁宫的库房,如何会到了厨房去?”
珍珠听了皇后这话,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惊叫道:“秋菊!皇后娘娘您忘了,咱们宫里的秋菊是管厨房的史妈妈的女儿!”
皇后的目光变得阴沉,她用力一拍桌子,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怒意:“好啊,如今贼都偷到本宫身边了,都眼瞅着本宫身体不好,打量着本宫眼睛也瞎了,耳朵也聋了是不是!田嬷嬷,你带着几个人,去厨房给我搜!”
田嬷嬷带着几个婆子杀气腾腾地直奔厨房而去。
见到她们,史婆子大为惊诧,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前,躬着身谄媚地说道:“哟,是田嬷嬷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皇后娘娘今日有什么想吃的东西需要特别吩咐我们做的?”
田嬷嬷并不理会她,径直向厨房的柜子走去。她指着一处上锁的柜子,问道:“这个柜子是谁的?打开给我看看。”
史婆子忙上前道:“是我的,我是这厨房的总管,这柜子的钥匙只有我身上有。”说着她从裤腰上解出钥匙,忙打开了柜子的门。
田嬷嬷将头探进柜子细细搜查,果然拿出来一小瓶晶莹剔透的酒红色液体,瓶颈上还系着一根黄绸带,昭示着御赐之物的尊贵非凡。
她举起那瓶酒,斜睨着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史婆子,挥了挥手冷哼一声:“哼,史妈妈,跟我走吧,老夫人有请。”立刻便有人上前,用麻绳捆了史婆子。
坤宁宫里,田嬷嬷一把将被麻绳捆住双手的史婆子丢在皇后面前,随后向皇后呈上那瓶西洋葡萄酒,道:“皇后娘娘,果然在这个史婆子柜子里搜出了咱们丢的这葡萄酒。”
史婆子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满脸的惊恐,连忙大声反驳道:“皇后娘娘,老奴没有偷什么葡萄酒啊,老奴根本就从未见过这瓶子啊!”
“我呸,方才可是你自己说的,你那个柜子可只有你自己才有钥匙,不是你偷了藏在里面的,难道是鬼偷的?”田嬷嬷狠狠的啐了她一口。
就在这时,珍珠死死揪着秋菊的耳朵,将她同样拎到了皇后跟前,恶狠狠道:“你们母女两个胆子倒是大,居然串通起来算计皇后娘娘的东西!今儿幸亏是找着了赃物,若是找不着,我们这一整屋子服侍的人,岂不是都要给你们担着这罪责!”
那秋菊年纪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见珍珠如此疾言厉色,已是被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捂着脸呜呜地哭。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贵妃急匆匆赶到,还未站稳,话便先问了出口。
桃宝冷眼瞧着,见她头上的的珠钗略微有些松动,原本整齐的鬓角也稍显散乱,便知她必定是一听到消息便十分着急上火,一路急匆匆赶来的。
桃宝举起茶杯送到嘴边,掩饰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
贵妃望着屋里跪着的两个人,又见田嬷嬷手里拿着的那瓶西洋葡萄酒,心里顿时便明白了七八分。她在皇后下首处坐下,赔笑道:“都是臣妾没有安排妥当,让下人惹了皇后娘娘生气。”
皇后冷冷地望着贵妃,那目光利的如同刮骨的钢刀:“自然是你管家无方的错,如今奴才偷东西都偷到本宫头上来了!偷的还是御赐之物,若要让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贵妃连忙起身跪下,低着头不敢出声。
“据我所知,这个史婆子,可是你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你家的下人居然内外勾结偷主子的东西,贵妃,你胡家可真是好家训啊!”
贵妃听了这话,骤然抬起头,却对上皇后冷冽的目光,顿时好像脸上挨了重重的两个耳光似地,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史婆子哭着
去扯她的衣襟,嘴里辩驳着:“贵妃娘娘,老奴没有偷……”
只听“啪”一声脆响,原来是贵妃的贴身侍女回头狠狠扇了史婆子一巴掌。她的眼睛由于愤怒呈现赤红色,怒吼道:“闭嘴,贵妃娘娘平日是如何待你的,你竟然做出偷盗这种事来打娘娘的脸,眼皮子浅的东西!”
史婆子仍是哭着一直在辩解着,贵妃却是全当听不见一般,对她的辩解置之不理。
“把她和她女儿一起绑了,拖到角门外打四十大板,然后赶出去,永不收用!”贵妃两个拳头在袖子下紧紧握着,愤恨地说道。
贵妃一声令下,立马便有人将哭喊着的史婆子母女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