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允许了谢让的靠近没错,但不能太过分了,有时候,小暴君的眼神确实有些太不加收敛了。
【想把我吃了吗?】
谢让轻轻勾了下唇,他还真想。
不过是现在不敢。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到底是听话了些:“我猜得没错,这衣服果然适合太傅。”
太傅容貌昳丽,是在整个朝堂都出了名的事,只不过他们不太敢妄自讨论,但一点都不妨碍,每次宫中设宴时,落在太傅身上的目光。
谢让初时会有些吃味,他后来想到,他们都只能看着,而无一人能够真正得到太傅欢心,便也渐渐失了这分幼稚劲儿了。
反正有他看着,不会让任何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太傅。
谢让心头发热,直到把云清从头到尾都给看了遍,才上前抬手为她理了理衣领,一边道:“这衣服穿起来繁琐,在家里的时候,太傅可以让身边人帮忙整理整理。”
【等等,既然他知道这衣服不好穿,为什么没有派人进来帮我?】
云清心中短暂地浮现了这个疑惑。
谢让的态度极为自然,他像是不经意地发问:“说起来,太傅身边伺候的,怎么都是侍女?”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云清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她心头浮起一层冷汗,面上却不改色:“她们是爹娘给我留下来的,习惯了,也不想身边出现别的陌生人了。”
“噢。”
谢让没多问,太傅不说,他不欲深究,况且本来就是为了转移太傅对他的怀疑罢了。
云清又在镜中看了看,确实不错,不过官服繁重,在正式的场合穿穿也就罢了,肯定不可能现在穿出宫去,试了合适后,云清就准备换下来了。
“陛下,请吧。”
庆幸的是,现在皇帝陛下还足够君子,虽然目光颇为放肆,但在行动上,还没有动手的迹象,云清说话他也肯听。
谢让目光晦暗不明,闷闷应了。
他知道云清的秘密,因此并未在这件事情上纠缠,退出去了。
云清这才舒了一口气,换下了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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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使团齐聚京都的时候。
他们都被安排在会同馆住下,因为并不想起争端,所以鸿胪寺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每个使团住的地方给安排稳妥了,确保不会因为个人矛盾闹起来。
现在的大熙可是爱好和平的大熙,希望他们最好也能安安分分的。
今年的冬天似乎还要格外冷些,宴请使臣当天,正逢飘雪,往外面稍稍站一会儿,就感觉骨头缝里仿佛都透着风,冷的人直发颤。
谢让命人新给云清裁制的这套官服里面特意加厚,密不透风,手上再捧个暖手炉,浑身都是暖和的。
离云姝也要跟着去,她看见云清,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眼底是掩饰不了的惊讶色彩:“阿兄,这件衣服好生华贵!”
离云姝先前也见过很多次云清穿官服的模样,可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她觉得亮眼,她哼了两声:“算他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