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谢让意外执着。
云清意外,没想通到底是什么原理,她估计问了谢让也不会说,暂时将这个疑惑埋在了心里。
她抬手,轻轻落在了少年的眉心,抚了抚:“我只是不想陛下,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会很累。”
自己毕竟还有着上一世的帮忙,可谢让却不一样,他是完全从稚嫩走过来的,在帝王这个位置上,本身已经容不得一点松懈,要是连他自己都把自己都逼得太紧,那就真的会很累了。
云清随后垂下眸,玩笑似的说了句:“陛下,你可要长命百岁,别活得还没臣久。”
戾帝年少掌权,去的也早,说起来其实挺令人遗憾的,若不是这样,说不定大熙能实现真正的大一统。
但历史就是这样的,总是处处充满了遗憾。
假设也仅仅只是假设,但现在不同了,云清意识到,这些都是遥远的过去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未来,没有什么不可改变的。
云清敢开这种玩笑,就是知道谢让不会生气,可话音落下后,半晌没听到回答,她也有些摸不透了,正想抬眸去看谢让的神色,忽然就听见他唤:“太傅。”
“唔?”
云清刚一有动作,少年的手就落到了她的下巴上,轻轻抬起,然后薄唇覆了过来。
云清瞳孔一震。
虽然早就说开了,但实际上,谢让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举动,除了日常的挨挨蹭蹭,最过界的,也就是在宴会上她喝醉了的那次。
可即使是那次,也是朦胧的,模糊的,而不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能感受到。
唇齿相依的瞬间,属于少年人的温度不可避免地传递过来,连带着那些直白炽热的情感,全都汹涌而来,吻却很温柔,始终只是轻轻厮磨着。
云清的睫毛颤了颤,想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御书房,平时与大臣商议要事的地方,整个人都有些快烧起来了。
可或许是这些日子真的有被触动,她渐渐意识到了什么,直到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任由少年在她唇齿间掠夺。
这无异于默许。
谢让呼吸一沉,眸底闪过惊喜,抓住她的手交握了起来。
……
朝廷中有什么风向变化,一向就没有秘密。
舆论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谢让刚刚透露出去,第二天桌上就多了一堆折子,都是说招收女学生不合适的,内容千篇一律,谢让放在一旁,都没有看。
还没有真正确定呢,就急不可耐成这个样子,谢让并不想提前烦恼。
至少在此之前,他更期待的是自己的生辰。
等到那一天,他就能彻底把事情同云清说清楚了,如果太傅想要恢复身份,他也能与她商量,慢慢铺垫,如果不想,维持现状也无妨。
他不开后宫,不重子嗣,唯一在乎,不过是云清。
谢让低低笑了声,他还没有见过太傅洗去铅华着女装的样子,太傅那么心软,到时他撒个娇就会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