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看着下方景色,淡淡道:“开宴。”
因为是为武将们庆贺,所以此次的宴会少了歌舞,更多添了些趣味性的环节,酒至三巡,场上的官员都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武将猜拳划酒,文官吟诗作对,各有各的自在。
谢让不欲插手,他侧眸看云清,提议:“太傅,我们先离场?”
自从云清坐到谢让身边来后,就没什么人敢朝她劝酒了,只有偶尔几个相熟的同僚敢上前,还是顶着皇帝陛下的目光,时间一长,胆子都变大了。
“行。”云清对这个提议没意见,她挑了下眉,“陛下如今在朝臣面前愈发有威严,你留下来,他们不自在。”
谢让轻轻磨了下牙,抬起的手不动声色地在云清腰上摩挲了一下:“没关系,太傅在我面前是自在的就行。”
云清面无表情地拍下了他的手:“不要在公共场合动手动脚。”
话是这么说着,云清在场上确实也待得有些闷了,她起身往后殿去,谢让也赶紧站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
这一幕被场下的离云姝尽收眼底。
她郁闷极了:“陛下又把阿姐拐走了。”
回来的路上,谢让就一路都与云清黏着,中间还偷偷跑去游山玩水,这些离云姝都看在眼中,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回来几天,她硬是没见过阿姐回家!
过分了!
旁边夏侯江喝了酒,拧着眉一脸严肃,旁边想要与他搭话的人都被吓了回去,他听到离云姝的声音却猛然回头,小声开口:“我觉得小姐和陛下的感情挺好的,小小姐,这不挺好的吗……”
夏侯江始终认为自己算是离府出来的人,对云清和离云姝的称呼也一直延续了先前的叫法,态度这方面是做足了的。
从被买下来开始,他一直都很敬佩云清。
“好是好,只是我不能时常见到阿姐了。”离云姝托着腮帮子,有点忧愁,“宫中重地,只有阿姐能自由出入,偏偏她又被陛下缠着,肯定不能经常回府了。”
离云姝直到现在才发现,小皇帝这盘棋,确实是下得大,恐怕从当初“无意”然她发现的那回起,就在温水煮所有人了,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等到回头时,才发现事情已成定局。
到底是天子,算计的时间远到大家都想不到。
想到此,离云姝冷笑一声:“当真是便宜了他!”
宫宴上没有女眷,云清离席,离云姝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意思,说完后,她搁下杯子就转身离开了。
杯子磕在桌上发出轻微响声,剩下的酒水也洒了出来。
夏侯江不明所以:“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