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他冷冷地问。
“我到寺里去替你求了个平安符,让你这一路能平平安安的。”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袋口系了红绳的红色绢袋。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难道你忘了,你每回出远门,我都会上寺庙替你求个平安符?”看见他打算离开,她急急地开口。
司徒然停下步伐,沈默了片刻。
“当然没忘。”他转身,冷笑看着她,“你的付出是需要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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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言冷语的讽刺,让她难受得心头发酸。
“不要扭曲我的好意,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她将平安符拿到他面前,“我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爹的安排,爹那儿我会去说,可是能不能求你收下平安符,让我安心?”
她卑微的乞求一度动摇了司徒然,但觉得被算计的怒火还是很难熄灭。
或许,更多时候他是气自已,在爹娘被杀害之后,他应该对任何人都保持着猜忌,而不是轻易地便对她卸下心防!
“事到如今,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他冷笑一声。
映冬拿着平安符的手缓缓放下,平时的巧笑倩兮,自从那日与他谈过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看见她低垂的双肩和黯然失色的脸庞,他竟感到不舍……
昨日在后院,我瞧见了你与冬丫头超出男女之防的举止,虽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看见,但这对于女孩子家来说,仍是有损清白的事,正好冬丫头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娶她,如果你同意,燕子楼便是你的;如果你不愿意,为了不让冬丫头的心思一直放在你身上,我想,这么多年来,也该是你替她着想的时候了……
想起那日楚老爷语带威胁的一番话,司徒然心里对她的不舍顿时消失。
“娶你,能得到镖局,还能留下来;不娶你,我就得离开这儿……真是可悲。”他自嘲道。
此时,陈平急匆匆地走来,对着这儿大喊:“在做什么呢?要出发了!”
大伙儿在门外久等不到司徒然,陈锡田只好教儿子进来找人。
司徒然不再多看映冬一眼,快步走下台阶,随着陈平消失在门外。
原来爹给了他两条路选择,吃定的便是他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也无处可去。
自己以往对他的好,在他心中早已消失殆尽,此刻,他对她敞开的心房,恐怕也因为她的私心而关闭。
燕子楼一行人顺利将军粮运抵虎城后,随即前往太原接银镖。
一箱箱的白银装载在板车上,以米袋掩护,走镖至河间时,按例在一间破庙里住下。
江湖上走镖规距多,为免遭遇凶险,行陆路时不住新开的旅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店,只在熟悉且能够信任的地方住宿,且昼寝夜醒。
只是,这回虽然已至京城附近,眼看着离京不到百里,却依旧出了差错,遇上劫匪。
一伙人将伤者放置在板车上,连同仅剩的白银,昼夜不停地赶回京城。
“里头的人快出米帮忙!”陈平往宅子里大吼。
里头的人闻声,马上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天老爷!”莫总管看见躺在板车上的司徒然,他的胸前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血顺着木板一滴一滴地流住地上。“快!快抬进去,你快去请大夫来,要快!”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伤者抬进屋里去,有人立即去弄来干凈的水与布。
“总镖头,你也受伤了?”
“这点小伤,我能自己走,你们快去看看司徒然,不用管我了!”陈锡田屏退属下,不让他们搀扶,挺直腰杆走进厅里。
莫总管赶紧将他的衣裳脱下,见他右胸接近肩膀的地方有一道不浅的刀伤,伤口还在流血,莫总管连忙教人拿来香灰止血。
刀伤剑伤对于做危险生意的镖局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他们会先以香灰止血后,再涂上以百种中药熬制的金创药治伤。
香灰渗入伤口坚带来的剧痛让陈锡田咬紧牙关,搁在桌上的手握紧了拳,神色却故作如常。
“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