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了然,“许灿吧?你帮了他那么多,总该轮到他报答你一回。”
“我们是担心你。”
从前沈意就是这般,嘴如带蜜,说出来的话也有股甜味,让人听了喜滋滋的。
程希很是吃这一套,态度稍软了些许,脸虽沉但嘴角似含了点柔情,“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直接开门进来?”
离开地时候,沈意带走了一把钥匙,刚刚就是他掏那副钥匙开得门。
“我怕擅自进来你会不开心,也怕吓着你。”
嘴角那点柔情更深了。
“等了多久了?晚饭吃了吗?”
“没有。”
程希皱了皱眉,难怪他瘦了许多,“西红柿鸡蛋面吃不吃?”
“你醉着。。。。。。。”
“没喝多少。”程希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看了眼,转头问道:“没有西红柿,鸡蛋面吃不吃?”
“好。”
一碗清汤面,泼了点葱油,面上两颗蛋。虽吃地慢条斯理,但也很快见了底。
一副空碗筷,沈意自己端进厨房洗净收好,待出来时,程希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醒酒气,慵懒怠倦,却也持着一份青山高远的美丽。
沈意愣了一瞬,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时间流转,无言胜有言。
不知过了多久,程希悠悠睁开了眼,接过沈意递到手中的茶杯,浅饮了几口,问道:“睡会吗?”
沈意抬手看了看时间,沉略道:“不了,5点航班到英国。。。。。。”正欲接着解释去英国做什么时,程希似浑然不在意,摆摆手打断道,“有事就先走吧,我要睡了,明日要上班。”
“好。”沉思一瞬,沈意又问了句礼物喜欢吗?
回想了半天,程希才明白沈意说的是七夕礼物,那个从收到便被尘封起来的纸皮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她至今未知。
“等我拆开看了再告诉你吧。”
沈意点了点头,没多问。他怎会不知程希的脾气,那盒子只怕一时半会仍不会被打开。
等了一阵,程希见沈意未有离开之意,实在坐陪不起,加上醉人酒意,扯过被子倒头就睡了。迷迷糊糊入梦之前,似乎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句悠悠之声,沈意似叹似怅,声音轻飘飘地,他说,小希,对不起我来迟了。
一觉醒来,天大亮,可床边连那人余温都不在。
又似梦一场。
过了没几日,一天,程希接到了程母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问程希目前是否有男朋友,打算何时结婚?程希啼笑皆非,暗叹:果然浪子难回头,悬崖之马易坠崖。
顺便庆幸还好她没对程母抱有任何期待,也没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待。
医院里,宋远清与董映辉成了点头之交,很少说话了,不仅程希觉得尴尬,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受不了那沉闷的气氛。没两日程希便忍受不了,将宋远清赶了出去,并勒令他以后再也不许来科室了。
宋远清讨价还价,只是情绪不如以往那般激昂,一张俊脸皱巴巴地,像张被揉成一团后展开的纸,沟壑斑斑。
他说以后他只在董映辉不当班时偶尔来一下。
程希瞧着他那副模样,‘不行’二字实在说不出口。怎么说也副院长的儿子,身份高贵于她,一打工仔不上赶着巴结不说还连连打击挫败,岂有此理?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从此宋远清与董映辉真就形同陌路,再不相见了。
每每思及当初他俩共饮一江水的袍泽之谊,程希仍止不住自责难安,加之董映辉前几日出手相助,程希对他的态度反倒和缓许多。虽说不如初始煦煦生风,但至少不再刻意躲避,时不时还能聊上几句。
科室里的人都看得出董映辉已是知足不少,脸上笑容一日比一日多。
这日打麻将,宋远清连输三盘,脸哀如山倒,叹声似球泄气,一个接一个。
陈一看不下去了,挥手将牌推倒:“不打了不打了。”他指指程希,接着道:“你赶紧将他带走吧,等好了再来找我们打。”
程希看看宋远清,又看看陈一,道:“哪有赢了钱就开溜的道理?前两天我赢钱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不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