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在你爸啊,成君!”
魏成君兀自流泪,在何姨的怀抱里,看起来不堪一击,脆弱的仿佛一推就能倒,嘴中却仍喃喃自语,“那么凭什么他能遇见好女人呢。。。”
“凭什么?”程希冷哼一声,望着那失魂落魄之人,说道:“这问题,我能回答你。”
魏成君乍然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眼里燃起了一丝光亮。
“首先得感谢你与你那个好舅舅。”
她生气起来的时候,眼神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却也有些好看。
可听到这个答案后,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给自己辩解一下。
“刚开始,我只是想让他们绑他个几天,给点教训。我也不知道,舅舅竟然会起了杀心,将他绑去了外地。。。后面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他一开始还会同意舅舅出的那个主意,成为帮凶吗?
这个答案,他不说出口,就没人能知道。
可现在,这个答案,好似也没那么重要了。
程希便是那个没那么在意这个答案的人,她挥了挥手,全然不在意继续道:“过去的事,只要你有悔心,真相便没那么重要。我想说的是后头的话,你哥正直善良温柔大度,物以类聚,自然能吸引到相同的人。”
“至于为什么你哥的婚姻最终能自己做主,皆是因为你哥有能力。他不花你爹的钱,不靠你爹吃饭,说话自然就有底气。”
“你呢?凡事皆靠你爹,不学无术,成天吃喝玩乐,花边新闻就是你对魏家做地最大的贡献了。。。这些话本不该当着你父母面说,只是今日不说还不知何时才能有这个机会。。。还请魏先生何姨见谅。”
何姨默然流泪,轻轻摇了摇头。
“如今你哥大抵是铁了心不想与你们掺和集团的事了。只是这事于你而言是好事一件,还是坏事一件,全看你的造化。”
魏成君不大理解程希话中深意,呆望着她,等她解释。
“若你从今天开始努力工作,真心想要替你爹分担,将自己认作是集团未来的挑大梁之人,那么这事对你来说便是好事一件。可若你仍不洗心革面,还像从前那般混沌度日,那么这事对你来说便是坏事一件。金山银山也早晚会有败光的那一天,就算没有,只怕也会易主。”
一口气讲了这许多话,程希只觉口干舌燥,便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话一气吐完。
“最后,我想劝你的是,父母亲与我们的缘分实在很浅,能陪伴我们的只有这一世,而这一世能给到他们的时间又实在太少。所以,别再怨这个恨那个了,自己回过头看看你爹头上的白发吧,小子!”
说罢,扯了下魏成意的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程希只觉又累又饿,琼姨端出饭菜,她草草吃了两口,又匆匆洗了个澡,便缩在魏成意的怀抱里睡着了。
而在遥远的平顶山豪墅里,桌上的饭菜,无人触碰。
桌旁早已不见魏国雄的身影,何姨兀自坐在成君成妍身旁,向他们缓缓讲诉起那桩30年前的恩怨。
那天天气并不好,乌云压顶,可她实在拖不得了,魏国雄逼她逼地太紧。
她踌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沈清的电话。
魏国雄当真爱她,将这件事瞒地死死地,一点风声都未落进她的耳朵里。
所以沈清接到这通电话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要无功而返时,她轻轻开了口,说好,她来,让她稍等一会儿。
沈清真的不愧是沈家儿女啊,修养极好,挺着大肚子独自前来赴约,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不哭不闹不骂不打。
她记得她盯了她许久,被她盯着的那段时间真是煎熬啊,她想也许她找错了人,不该来求她。
可沈清什么责怪的话都未说,只问了两个问题。
几个月了?
你是他的外室?
这两个问题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慌忙说,不是,我不是他的外室。
那她是他的什么呢?
不过是她一直仰慕着他,那日她哥哥趁他喝醉,献殷勤将她献给了他。
她用一种很不光彩的方式成为了他的女人。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只是,谁都没料到,后来她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