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的职位比较适合对他的表现做评论,不仅是在他请病假的这段期间,对他来上班的这两个星期也是。”署长说,“你觉得他如何? ”
“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了。”马尔姆说,“你是指他的健康状况吗? ”
“医生才能判断他的身体状况,而就我了解,他已经完全复原了。我指的是,你觉得他的心理状况怎么样。’’·马尔姆督察长用手抚着他那已经梳的非常整齐的头发。
“嗯,”他说,“这很难说??”
房间里一阵沉默,署长等着,最后略为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要你详细分析他的精神状况,我只是要你告诉我,你对他的表现有什么印象。”
“我也并不常和他见面啊,长官。”马尔姆回避着。
“可是你和他接触的机会比我多。”署长坚持道,‘‘他还是老样子吗? ”
“你是说和他受伤之前比吗? 不,也许不一样了。不过,当然,他这段时间都在休养,也没有工作,也许要花一些时间他才能恢复往ft 雄风。”
“你认为他变得怎么样了? ”
马尔姆以一种不确定的眼神看了上司一眼,然后说:“嗯,反正没有变得更好。他还是有些奇一也很难理解。
当然,他仍然时常喜欢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警政署长倾身向前,皱着眉头说:“你认为这样吗? 好吧,我想应该是真的了,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工作成效还是不错的。你是在暗示说,他独断独行的作风更明显了吗? ”
“其实,长官,我也不知道,毕竟他回来工作也不过几个星期。”
“我的印象是他有点心儿不在焉。”署长说,“他的冲劲好像没有了,只要看最近他调查的那起保斯街命案就知道了。,,“是的,”马尔姆说,“办得乱七八糟的。’’“而且不是普通的乱。还不止这样呢,整件事变得更让人摸不着头绪了,我们只能庆幸新闻界没有对这个案子产生兴趣。
当然,还不算太晚,事情还是会泄漏出去,这对我们极为不利,尤其是对贝克。”
“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马尔姆说,“他那些调查的结果似乎只是想象出来的。至于犯人的自白——唉,真不知道该怎么想。”
署长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对面亚聂街的市政大楼。过了几分钟他坐回椅子里,双手放在桌上,审视自己的指甲,说:“关于贝克的事我想了许多,而且你也了解,不只是我~人对升不升他做局长的事感到烦心。”他停顿了一下,马尔姆专心地等着他接下去。“好,这是我看这件事的角度,”署长继续说,“贝克处理这个斯寇德事件的方式——”
“斯韦德,”马尔姆插口说,“他的名字是斯韦德。”
“什么? 啊,是,是的,斯韦德。贝克的行为似乎显示他还不太能适应,你认为昵? ”
“我认为,就某些方面来说,他似乎在胡言乱语。”马尔姆说.“哦,我希望情况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目前还不太稳定。我的看法是,我们应该再观望一阵子,看看这是永久性的,还是他生病后的短暂反应。”署长举起手,离桌面大约一英寸,然后再放下。‘‘换言之,,’他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让他升职是有些冒险。最好是让他留在目前的位子上,然后我们再看看事情的进展。
毕竟说要升他也只是提议,还没有提交到委员会,所以我提议我们将整件事搁置,暂时不要再讨论。我手上还有其他适当的人选可以担任这个职务,而贝克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字曾经被提出来讨论过,所以我们没有什么损失。这样做可以吗? ”
“可以的,长官。”马尔姆说,“我相信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警政署长站起来走向门口,替马尔姆开门。马尔姆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也这么认为,”警政署长一边说一边关上门。“一个最明智的决定。”
几个小时之后,升职被驳回的事情传到马丁… 贝克的耳中。
这是仅有的一次,他完全同意警政署长的意见。
毫无疑问,警政署长做了一个少见的明智决定。
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正在他的牢房里踱步。他发现坐着不动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他的脑筋也是,没有一刻能静得下来。但是日子久了它们还是变得单纯了,现在只局限在几个小问题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发生的? 这两个问题他都找不出答案。
监视他的警卫将他看到的情形告诉监狱中的精神病医师,过一个星期他们会再告诉牧师。
毛里松继续寻求解释。而给别人一个解释是牧师的专长,也许他能够帮得上忙。
现在那个囚犯正静静地躺在黑暗中,无法入眠。
他想到底他妈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