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老实地点点头,其中一个弯了腰抱了拳,极恭敬地说:“今天从宫里传出消息了,小的们就赶来报告给主子听!”
好么,刚刚策反过来,就来给我汇报消息,看来,我的手段奏效了。
我很是欣赏地一笑,“不错,说吧,什么消息?”
他俩得到了鼓励,很是踊跃,“今儿早朝时,陛下降旨着四王槿殿下清剿帝京的南匪乱党;撤掉二王榉殿下的运银差事,由三王枫殿下接任;明年九月便是沧海帝国建国八十年,预计在东海岸边的成山头建一座珠台,由五王桐殿下和司礼署监造;陛下将左丞相咏嘉贺的女儿咏舞薇赐婚与四王槿殿下,婚期定在明春三月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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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帷幔奇梦】………
第二卷枫红如画为君倾第五十二章帷幔奇梦沧海槿要结婚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也是我今晚上唯一的一个念头。想他穿着大红的喜袍,清峻潇洒,带着淡淡的幸福笑容,俊美儒雅,用红色的锦带牵着新娘子跨过门坎,走过火盆,拜过天地,双双进了洞房,再用喜杖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满室红烛,无限娇羞……
嗯,古装剧看多了,想想都要流口水,像这样标志的美男,那些明星也少有能赶得上的,就算相貌能拼得过,死妖男那气质是谁都演不来的:倨傲,冷凛,妩媚,还有一点点自以为是,一点点欠揍,一点点……
婆婆从外面进来,端了热水,又给火盆添了木炭。看我托着下巴在一个人yy;奇怪地问:“殿下,你在傻笑什么?”
噢,我擦了一下嘴巴,幸好没有口水,不然我都要鄙视自己了,“没什么,快去睡吧!”我支走婆婆,一个人洗漱过上床,看着纯白色的帷幔,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四王府醒来,那浅紫色的纱帐帷幔,其实沧海槿还是一个内心细腻温馨的人,唉,嫁给死妖男,其实还是很好的……
那个……说到帷幔,不知道死妖男结婚的时候会用什么样子的帷幔,我在前世梦想过自己结婚时要挂粉红色的刺绣纱帐帷幔,层层迭迭的那种,汗,然后帷幔底下……我想到哪里去了,死妖男结婚与我有什么关系,吹灯吹灯。
睡觉!
而我竟然又梦到了死妖男!里着黑缎长袍,外面套着大红寿字对襟马褂,梳着油光可鉴的三七分头——好难看,胸前斜挂着一朵锦带大花,带着三分醉意,从满院的宾客间退席,穿过长长的狭小的巷子,推门而入。头好沉——什么东西压在头上,让我好不难受,而且我心里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慌张……慌……在等着谁……焦虑……突然旁边一个小丫头一把从我头上拽下一抹红色,小声道:“小姐,姑爷进来了!”
……进来了,我让你来……我从大红盖头的下端微微瞥见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走过来,还带着一些摇晃……正好,喝醉了酒的……我将手伸进袖子中,摸到一根硬硬的擀面杖……盖头揭起来,我看到一张俊美到妩媚的脸,范着微红的酒韵,黑瞳中却盛着隐隐的挑衅和得意……我握紧那根木杖,猛地抽出来……
一个激灵醒过来!我睡在白色的帷幔中,还是在穿越后的沧海帝京,一切保持着我睡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窗外曙色已微明。我这是做了个什么梦啊?
“月色舞清寒兮,寂寞长袖冷,我心悦君兮,君不知;倾城江山乱兮,红尘三生劫,心似繁花兮,越千年……”
隔着纸窗,有人在低低唱曲儿……这曲子哀婉凄绝,如泣如诉,竟像是在那里听过一般。这么冷的清晨,谁会在我窗下唱曲儿呢?我披上衣服,走到外室,推开门。
原来是服侍我的丫头,掌着灯守在外面,冻得瑟瑟索索,两个脸蛋红彤彤的,嘴唇都紫了,长夜无聊,才自个儿唱曲儿解闷的,她旁边的丫头靠在栏杆上睡过去了。
我心里吃惊,这样寒冷的夜,怎么安排丫头当值守夜!她看见我,慌乱的站起来,一面向我哭着脸说:“奴婢该死,唱曲儿扰了主子的睡眠了,请主子责罚!”一面拼命摇着她旁边的婢女。那婢女醒过来看到我,竟然扑通跪到地上,一面磕头一面说:“奴婢该死,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请主子息怒……”
我哭笑不得,还一句话都没说呢,难道我这睡眼惺忪的表情也看来很凶吗?竟把两人吓成这样,我佯怒道:“好了,起来吧!以后不用守夜了,又没狼没虎的,再说就算有强人飞贼来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哪里能挡住。进来帮主子我梳头吧!”
两个丫头才千恩万谢地站起来,脸上绽满了感激之情。我叹气,原来恶主想让奴婢感激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洗过脸,用盐粉漱过口,坐在梳妆镜前。这两个丫头我是熟悉的,只是因为我忌讳沧海王的暗谍,从不与丫头亲近,不叫她们近身服侍得太多。第二次回到帝京后,从来都只是叫婆婆帮我梳头的。可是,我得慢慢试试前一日的策反究竟成不成功,这才叫她们头一次服侍我梳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帮我梳头的那个丫头。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明月,她叫彩霞!”她用半月象牙梳指指旁边拿花的丫头。
明月和彩霞?我还还珠格格呢!
她们看我满脸古怪的笑容,吓得又不敢动了,呆呆得看着我,一副吓破胆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怀疑我前日里那个无良的策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还是沧海王的这些暗谍实在是很会演戏。
“怎么不梳了?”我尽量温和地笑着,再看镜中我的这张脸,也不像是凶神恶煞啊。蝶公主是怎么生的,这张面孔真的十分美艳,比之咏舞薇的清冷,多了一种甜美,比之如婳的神韵,多了一种飒爽,虽然我讨厌成为她,但却又每每对这张面孔安之若素,垂醉不已。女人啊,饮毒止渴,全在一心虚荣。
她们才又慌忙继续工作,我的头发长长了,已经到了肩膀以下,能够梳比较漂亮的发型了。但我不要假发,丫头只能根据我本来的头发绾上去,打松,再收紧,插上珠花,倒有几分现代与古典结合的味道呢。丫头梳的头就是比婆婆要好看很多,也结实很多,不会一晃头就散开了。婆婆原来在他那户主人那里,没有做过主子的贴身佣仆。
“对了,明月,你刚才唱的那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看到镜中明月的表情满是挫败,“殿下,这是您以前唱的《清酌小字引》呀,都流传满帝京了,难道奴婢唱得如此不成调,连您都听不出来吗?”
哦呵呵……晕,幸亏丫头懂得从自身找毛病,我急忙说:“没有,你唱得很好,只是多年不唱,想确定一下——你可知道上普贤山祈福,还要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