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兄弟们连声称是。嘻嘻哈哈笑得好不奸诈。
我忍住心里的怒火,依然笑语盈盈,“那就请进吧!”
并一面吩咐全德将这伙人带到戏台下的另一边去,省得与京官女眷纨绔们发生摩擦。
这一行人约有二十来个,一坐到戏台下,大厅外便看着有些满了。而且咋咋呼呼的,端得热闹了许多。我吩咐全德多带了几个人在那边伺候着。照顾周全了,也看着他们不叫生事,谁知道他们此来是有什么目的,不能不防。
五王终于在我等得快要绝望时姗姗迟来了。当老伦进来大声禀告桐殿下到地时候,这边所有的宾客都站起来。有的甚至出去。带着十二分恭敬将正太迎进来。沧海桐携着如婳。才子佳人。宛如一幅画一般。昂头走过一干宾客间。突然看见戏台那边的帝京八爷。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在将要入座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轻轻摇头。表明了我并未邀请他们。他便不作声地露出一丝浅笑。我心里略略放下些了。正太的意思是不要紧。能拿得住他们。
我从粉巷登临阁请的戏班子正式敲锣开戏。我陪着五王坐了一会子,便告退下去换装。本来叫江南竹做地礼服尽数被沧海那日抓乱党同匪给缴走了。我只好请其他竹行竹了面料,自己在家里指挥,让婆婆主裁,做了这一件别出心裁的晚礼服。黑色绸缎作底,叫绣行在左胸和腰部各绣一只蝴蝶,裙摆束成鱼尾状,用墨纱缀了大朵的花拖在地上。这是前世里标准的晚礼服,但我想裸露的部位太多,端地有伤风化,就又用墨色轻纱作了一片抹胸和两只莲花中袖。将头发高高盘起,插了一支珠花簪子,又披了一条绛紫色地纱质长披肩,一双同色地绣花高跟鞋。让两个丫头托着披肩走了出来。
更出位的是,我给两个丫头也准备了晚装,一人一身墨绿色地小礼服裙,用我发明地陶瓷烫发工具做了满头的天使发卷,千娇百媚地登台亮相。那一刻,所有地人眼睛都直了。
我心里很是得意!缓缓走上戏台,就像前世每次自己的生日宴会上一样,在我父亲请来的满座宾客的赞美中,轻轻施礼,嫣然一笑。开始讲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套辞。
我缓缓看向宾客们,心里有一些些满足,却似乎还掺杂着一些莫名的期盼。当我环视了一圈后,心里隐隐地失落了什么东西,轻得好像一偻烟雾,无法捉摸。
他们如同我意料中的一样,不论是谁,都显出格外的吃惊,仿佛想要把我的模样好好研究一番,再深深记忆下来,好作为日后闲聊
的谈资。不管错愕也好,艳羡也罢,我的每次出场饱受争议的角色,而这一次,更是我故意的,就利用这个角色来打一张牌。因为我策划着要在今晚艳惊四座,以能够成为沧海帝京时尚的代名词。
“蝶儿非常感谢每一位宾客的到访,各位的光临,是对蝶儿最大的信任和友谊——蝶儿为大家准备了许多精彩的节目和游戏,希望各位今天晚上能够在寒舍玩得尽兴。”
估计我说的话他们有些听不太懂,毕竟在这世,可能没有女子登台发言的习俗,但不出尽风头,怎么能够达到我的目的?我又是一笑,双手轻轻拍起来,下面的宾客受了启发,也跟着我拍手,我吩咐好的乐队师傅们适时演奏着各种音乐的片段和音效,十分新鲜有趣,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话说:垒起七星座,摆起八仙桌,来的都是客,过后不思量。不论是抱着哪一种心理来的人,在这一时刻里,倒都是称职的宾客,跟着我精心营造出的气氛,心情十分愉悦,神色间很是配合。我命令老伦传菜开宴,登临阁的戏班子暂时退场,五王府的师傅们自后台上来,排坐了一圈,弗一开音,立刻倾倒了一片观众。几名男伶翻着跟头从后台两边上来,踏着节奏边舞边唱一曲《在梅边》。
这是我为他们精心挑选的,昆曲和hip…pop结合的r&b曲风,真是太适合外表英俊又倜傥的男孩子来表演了,我当时为了教他们hip…pop,可没少费功夫,好在从小就学习表演的优伶们十分的聪颖过人,再加上古典民族乐器和小鼓强节奏与曲调的契合和互相渗透,一曲结束,竟引起雷鸣般的掌声。轰动的程度,已经不消我有任何担心了。
这一曲舞完,宾客们意犹未尽,尤其是帝京八爷那一干弟兄,更是叫嚷着没看够,非得要再演一次一饱眼福。可是下一个节目在叫嚷声中登台了。还是五王府的戏班子里的优伶,一男一女,唱了一曲我教给他们的《when=ve》,虽然唱的那醋溜英语如若在前世,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饶是不懂歌词意思,但却仍能倾入真心演绎,十分煽情,让满座宾客无不动容。
我于歌舞文艺,实际上是个刚刚及格的学生,只能略懂一二,说出大概意思,但在这世的伶人面前,却无疑成了最好的老师。他们天生聪颖,再加上整日熏陶,虽是文化迥异,闻所未闻,但艺术之间的相通,所舞所唱的灵魂是一样的。听我一点便能理解,看我一演便能学会七八分。到后来,我自己演不了的节目,却叫他们出神入化地演了来,真真不能不叫神奇。
一连几个这样的节目下来,我的宾客都基本上只会张着大嘴拍手了。如我所料,却又比我料想得更为夸张。当我穿着巨大裙摆的西班牙热舞裙走上台时,满座的热烈已经要将寒冬腊月的冰雪都融化掉一般。庭院外几棵淡淡的梅树周围,站满了府中的奴仆,面露骄傲地看着我,使劲地鼓掌,那一刻我心里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曾几何时,还是敌人,他们的性命还握在我的手里,可似乎慢慢在他们心里,真的种下了我就是主子的念头,尤其在这许多外人面前。或许人之本性,便是如此罢……
同时,我在京官家眷们的眼中,读出了嫉妒。那是多么熟悉,因为我曾经很多次在咏舞薇那里领受过这样的神色,是那种隐隐的,隔着心痛的,却又艳羡的目光。我突然想到了沧海,他,他们,他和她,在另一个地方,也举行着这样的一场宴会。不知是否热闹,不知是否快乐……我的呼吸突然乱了几拍。
师傅的乐器已经开奏了,前奏在强弱分明的鼓声中轰然爆响,我垂下眼睑,略微调整了呼吸,数得了拍子。待得重新抬起目光时,已是傲气四射,满目光华。在众人热切的情绪和期待中,我猛然发现,多了好多的宾客,台下比刚刚拥挤了几倍。似乎我请的人没有这么多,难道都是像帝京八爷一样,不请自来的?座位不够,有的竟是互相挤坐着,坐不下的就站在桌子周围的空隙里。我微微吃了一惊,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沧海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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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六十一章 宴中生乱】………
第二卷枫红如画为君倾第六十一章宴中生乱
来了,而我根本没有期望过他会来。他在桌子中间我,目光中深沉而温暖。我心里微微一阵欢喜。
稍一转头,五王站在戏台的右前角,穿着我给他订做的斗牛舞服装,华丽的大褶皱领结,宽肩开胸的短小上衣,高腰窄臀的白色舞裤,带着飘逸的流苏,及尽潇洒英俊。他身子微微侧向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向我,跟着音乐的强节拍一跺脚,站直身体,便开始挪动舞步,将整个身子转过来,眼中充满期望。我同样踏着节拍,提起裙子,滑着舞步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手中,猛地在他高举起的臂下一个转身,深红色大摆的裙子旋转成一朵盛开的鲜花。我能感受到台下的气氛逐渐涨到高点。而沧海桐的目光依然是娴静的,跟随着我的移动,始终没有离开过。
又一个转身,紧接贴面十六步,我与他的脸只有大约两寸的距离,脚下默契地滑动舞步,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我眉目间,暗潮涌动。
“你在等着谁?”
“嗯?”
“不是他吗?”
“谁?”
又一个转身,两人瞬时离开二十多步,各自舞着自己的动作。我看着台下的观众,而正太的目光按照舞蹈的要求还是不能离开我,这让满堂的宾客们嘈嘈细语,却又目光热切。
节拍转换,他又滑到我的身边。舞步再一此粘在一起,身体间距不盈寸。我迎上他地目光,他淡淡扯起笑意,“你喜欢我三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