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领着她,侧身进到石洞内。
这洞的入口虽然狭窄,但里面还挺宽敞的。洞顶有一条裂隙,稀稀疏疏地垂下几枝藤蔓。一缕天光从裂隙间穿透进来,映照在洞中的小潭上。
潭右侧有一张石案,左侧罢着一副木制的架子,架子上放了些竹简、陶罐,还有个精致的首饰盒。潭后的石壁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洞内嵌着只木盒,靠近了能闻到一丝香味。
帅哥将琴摆放到石案上,又在木盒前拜了三下,转身对她道:“有劳姑娘了。”
“弹个啥好呢?有了!”她灵机一动。
忆故人的话,抚那曲《大明宫词》中的“长相守”——就是太平常弹的那曲,再合适不过了。这首曲子凄婉缠绵,每个音符都流淌着深深的眷恋之情。
回想当初,她学这首曲子时,也时常忆起去世的外婆。
“凤,凤……”
刚弹到**处,她仿佛听到有人叫唤了两声。
突然,帅哥从背后紧紧搂住她,泣不成声道:“你回来了……”
冷不丁被人从背后“偷袭”,项右右这会子惊慌失措,一张嘴,便冲着他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这一口,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半晌后,她发觉嘴里有点咸咸的,这人的手腕,竟硬生生地被她咬出血来。
可他呢,依旧不依不饶,还变本加厉,硬是将嘴凑到她耳旁,不停地唤着“彼凤”二字。
“爸爸……”“救我”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帅哥脖子一歪,脑袋垂在她肩上,再不动了。
项右右见状,一个翻身,迅速踹去一脚,将他踢开,口中碎碎念道:“真晦气,竟是个神精病!”
“还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
她抬头望去,两行老泪瞬间流淌。
“亲人啊,你怎么才来!”她紧紧握住柏舟的手,像阔别多年的战友。
半晌后,柏舟走到那人跟前瞧了瞧,皱起眉头道:“怎么是他!”
“谁?”听他这么一说,她打心底好奇,忙凑过去问道。
“千鸾公子。”柏舟道。
“啊,这神精病是千鸾?!”她大眼如牛,下巴这会都掉到地上了。
翘首以盼的国宝级艺人,竟是这样的一个姿态,闪亮登场了。
“他,他不是个病秧子吗?怎么还能飞天遁地?”
她记得那日在他房中,他不但有气无力,还不停地咳嗽,手也是煞白,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个……”柏舟想了下,道:“不好说,指不定是装的。能飞天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这样啊。”她瞅了眼那水潭,起身取来一只陶罐,打了一罐水,又走到那人身旁,道:“我把他泼醒,问个清楚得了。”
“走吧!反正明日还要复诊,不急这一时。”
柏舟拍了拍她,转身向洞外行去。她见状忙扔下罐罐,赶紧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