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的文笔绝佳,据说是鹰王重金礼聘而来的,但这个人生活平谈而又寡于交游,所以没有人会注意他。
可是这一文一武才是鹰工最倚重的心腹,共享他所有的秘密,包括这管窥中所知道的一切。
看到室中的一男一女酣战淋漓,告了一段落时,鹰王居然还出声赞道:“这两个人真能玩,也真会玩,老二专好窥秘戏,自夸宫中藏有一对最佳的对手,一个是西藏来的喇嘛,一个则是白莲教下的技师,邀我去看了两次,那时还觉得不错,但是今天跟这两个人一比,还是差多了!”
桂武笑道:“无根浪子向有情中之圣之称,听说女人给他一沾上手,就像麦粉沾了水,大家风范,却不知她竟如此风情。”
马先生居然也一笑道:“小桂动心了,只可惜你当年太心急了一点,找老夫动了操刀一割的手术,否则现在大可以一试,跟古如萍一争长短。”
桂武摇头道:“我没有兴趣,我从前就有个原则,就是不沾会武功的女人,因为她们妒性奇重,性情难测,除非你对她忠心不二,守着她到底,否则她们吃起醋来太可怕了,我有两个师弟都是栽在女人身上,一个半夜割了脑袋,另一个则割断了半截命根子……”
马有容哈哈大笑道:“这个婆娘太缺德,割了半截,使得对方既不能风流,又不能下流,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叫他来找老夫,老夫替他接上一条,重振雄风如何?”
桂武却摇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也找到了一个白莲教中的女巫师,叫徐美英的,替他接上了另半截,雄风倒是振作起来了,而且粗壮如昔,只不过全不是那回事,他只能替人效忠,自己全无乐趣,那个姓徐的女师有好几个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轮番侍候,不到一个月,我那个师弟只有远逃边疆,躲着不敢回来!”
这次是鹰王大笑道:“有意思,你们师兄弟居然全撞到马老两口子手里去了。”
桂武啊了一声道:“原来九娘是马老的浑家,那么马老也是白莲教中的人了!”
马有容的脸色略有尴尬道:“我们同是自莲教主的座下弟子,她还是徐鸿儒的侄女儿呢!居然乱偷去勾上师尊兼师父的教主,老夫一气之下,才离开了他们!”
桂武笑道:“没想到老马也有一段伤心史!”
马有容道:“那只是少年时的意气而已,后来老夫追随王爷,共参物外之趣,早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鹰王却笑道:“马老口中说得潇洒,心中多少有点耿耿于怀的,不过没关系,我答应不出三年,必然叫他们一败涂地,全部入我的掌握,那时就由马老处置!”
马有容一怔道:“王爷有意向白莲教下手吗?”
鹰王道:“是的,我必须向他们下手,因为他们渐渐不安份起来,在每个大宅里都安插了人,我这儿的瑛姑还是个好一点的,我那些表兄弟府中,都有几个人,霸住了大权,弄得我那些表兄言听什从,这是很危险的事,宫中也有了知觉,舅舅叫我注意……”
桂武道:“难道你还瞧不出来,若非白莲教弟子,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房中术的?着非是古如萍,换了别人,怕不早给她迷得失魂落魄了!”
桂武笑道:“古如萍是不会着迷,他天赋奇佳,又出于一代奇人顾肯堂先生门下,技艺无双不说,那一肚子杂学尤为渊博,白莲教的任何法术都迷惑不了他的。”
马有容道:“你知道他的底细?”
桂武道:“以前他是谷平,我自然不清楚,今天知道他是古如萍,我就清楚了,因为我们是小同乡……”
“你以前怎么没认出来?”
“他经过化装,变了一个样子,这是肯堂先生的绝学之一,不用易容取乐,巧妙地略加改变,使人脱胎换骨,另外换个样子,就像他老婆一样,若非在管窥中知道底细,谁会知道她是玲因双煞之一!”
鹰王一叹道:“这两口子真能潜形,我早觉他们不平凡,但始终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幸好马老献良策,要他在别有天地中踉瑛姑碰个头,否则我连他们搭在一起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他们的底细!”
马有容掳胡子道:“王爷准备如何对付他们呢?”
“对付他们,我干嘛要对付他们呢?他们的存在,对我大有好处,拔掉了不少瑞祥的爪牙!”
“古如萍既是顾肯堂的门下,不会为王爷所用的!”
桂武道:“肯堂先生早年虽然为义师中人,但后来眼见义师中争权夺利,灰心透了,愤而退出义师,但以行侠济民为宗旨,不再恢复明了,古如萍既是他的衣钵传人,想必也是继承顾先生的志向,不搞这一套的!”
马有容不放心地道:“可是他们却和七夫人站在一起,七夫人是白莲门下,白莲却以复明为口号……”
“这个马老过虑了,你自己是白莲教中出来的,对他们那一套还不明白了,成不了大事的,古如萍现在是不知底细,等真正明白了,他会反对他们的。”
马有容想了一下道:“既是白莲教成不了事,对他们去闹,不是对王爷有利!”
鹰王道:“本来我是这样想,但现在却不行了,阿喜居然是密探中人,连我都瞒着,可见大内对我尚未信任,我这位舅舅是个厉害的人,他要我对白莲教展开行动,我若不行动,就会引起他们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