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菀书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吩咐西荷先回去,却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西荷明白,起身告辞。
玉蟾粉是世间难得的珍贵伤药,才几日,沈醉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虽然帮柳清君治病内力消耗过度,但是慢慢修养加上灵丹妙药吃的多,最重要是内力底子好,每日打坐修行,又有裴菀书相陪,心情畅快恢复得并不慢,只不过要想恢复从前那般精纯却已是不可能。
裴菀书也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那日他遇袭的事情,虽然不肯说,但是快嘴的丫丫还是很爽快地给她讲了。表面上是卓里木找人来打他,而实际却是有人派出刺客要杀他。他们利用了沈睿帮他出气,打了卓里木王子杀了他几个男宠的事情继续诬赖沈醉。
沈醉重伤那日还去了驿馆,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地斥责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想借机生事的人,让八部中以喀尔塔塔部为首野心勃勃的四部无法借机挑事端。
裴菀书问到底是谁救了他,丫丫当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艳地说,是个很好看的人。没说男人还是女人,因为她确实没想明白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说是个身材过于高挑的女子,也对,如果说容貌比女子更艳丽的男子也行。
最后她想了想,说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让裴菀书哭笑不得,却也着实想不到是谁,因为沈醉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听丫丫的描述倒是心向往之,听起来那人倒是和自己大哥很像,可是大哥还在路上,根本不可能悄悄到京城,而且大哥根本不会功夫,更不可能救人。
这座小宅子,有几间沈醉和胭脂他们住的,孔纤月住在小跨院里。每日除了打发人来问候,送裴菀书一些精细的点心,她很少来打扰,裴菀书去道谢聊了几次,大家也还比较相投,只不过孔纤月并不是十分热情的人,加上冬日偶感风寒,所以裴菀书也不好总去打扰。
这日冬阳和暖,裴菀书自己端了半铜盆温水,拿了细软的绵巾,放在脸盆架上,看着懒懒倚在软榻上看书的沈醉,“我帮你换药吧!顺便擦擦身体!”
沈醉睨了她一眼,戏谑道,“今日好大方!”想前几日他千方百计地挑逗她想让她帮自己擦身子她死活不肯,那脸像被烫熟的虾子一样,今日如此主动说不准打什么主意。
轻轻地哼了一声,绞了绵巾走到他身后,她不过是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而已,从前的不管,往后的总不喜欢,所以还是自己来好了。
沈醉见她如此,索性将衣衫一扯,露出整个精瘦的上身,裴菀书没想到他如此爽快,脸又红起来。
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凑过去,轻轻地帮他擦身体。
沈醉皱了皱眉,咬上薄唇,淡淡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先帮我上药吧!”她那样轻柔细腻充满爱意地抚 摸让他没有一丝抵抗力,如今内力受损根本无法抵抗她给带来自己的诱 惑。
裴菀书以为弄疼了他,遂放慢了动作,仔细地擦拭伤口周围,然后非常小心动作温柔地帮他换了药,看着他身上虽然正在愈合却依然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头内疚,特别是知道那女子是二皇子派来监视他的,而自己竟然因为冲动将他置于险地,让他伤上加伤。
心里难过,手上便越发温柔。
终于换好了药,又拿了新的白纱将他的身体慢慢地裹起来。贴在他的背上,一圈圈地慢慢地缠着白纱,小手在他的腹部浅浅地滑来滑去,引得他浑身燥热,特别是她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背上,一阵阵地酥麻直达心底。
心头如被羽毛骚 扰一般热流涌动,心窝酥软地发疼,猛地抓住腹前两只正捏住白纱打结的小手将她用力一拖,身体便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裴菀书只觉得一阵晕眩,刚要说小心伤口,唇便被他用力地堵住,这几日他并没有少亲她,每日抱着她入睡,也常常夜半将她吻醒,可是没有此刻这般身体滚烫地几乎要燃烧起来,唇舌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魔力,似要将她的灵魂吻出来一般。
“沈,沈醉,”在他的唇滑开的刹那,她娇吟出声,情潮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却记挂他的伤势不肯就范。
他伏在她的身上,唇贴在她颈侧跳动之处,戏谑笑道,“你怕什么,如今我能做什么?”说着又用力在她颈上开出一朵石榴花才缓缓起身。
裴菀书忙爬起来,理了理衣襟,扶着他坐起来斜倚着锦被,帮他盖好锦被,又拿了本书塞给他,然后坐在他旁边帮他缝护腰。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沈醉笑了笑,却也不敢再胡思乱想,否则若是真的不管身体状况要了她,只怕她又要哭鼻子。
“沈醉,你让人在宫里查过年酒伦吗?事情怎么样了?”裴菀书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懒懒地靠在锦被上,黑眸带笑却有点贪婪地看她,不禁脸上一热,却也没有躲开,而是冲着他挤了挤眼。
沈醉看着她柔媚的表情,无奈地挠头,干脆别开眼不看她,语气有点犹豫,似是思量该说什么,“我怀疑他还知道什么。我让人查了他的底细,从这里看没什么问题。他是个孤儿,进宫三十来年。我已经让夜海暗暗跟着他,找机会我再好好问问他。”
裴菀书看了他一眼,却感觉他似乎在逃避什么,或许他也在害怕什么吧。想想又觉得他受了太多的苦,心头不禁怜惜,抬手将针在鬓角擦了擦,细声道,“那我们杀了胡媚,桂王那里怎么交代?”
沈醉勾了勾唇,“胭脂会让明光告诉他胡媚是别人派来暗杀我的奸细,毕竟二哥不可能会让她杀我,可是我确实被她的毒针打伤,这点二哥应该还是相信我的!”
裴菀书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都派人监视你了,难道你还天真地认为他会相信你?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如此对他!”
“他是我二哥,也是能做皇帝的最佳人选,他做皇帝,至少还姓沈,如果是大哥,只怕到时候姓李姓王的就不一定了!”见裴菀书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笑了笑,道,“过些日子冬至大典,晚宴外国使团朝觐,各位夫人都可以跟着去凑热闹,你也去吧!”
裴菀书自然想去,她想见见永康,都说她生病,可是沈睿也不告诉她到底如何,让她有点着急。
嘴上却道,“我不想去,怪无聊的,又累,规矩多的吓死人!”
沈醉往前靠了靠,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他没事了吧!”
裴菀书知道他问柳清君,却故作不知,“谁呀?”
沈醉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裴菀书嘻嘻地笑起来,“你说柳兄呀,他好多了,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去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