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午吃过饭,他似乎有些焦躁,便去拜访目前住在他家的贵客。万想不到,就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也被贺狄手下的侍卫挡了驾。
'抱歉,庆离殿下,我家王子此刻无法见客。'
'无法见客?'庆离一脸诧异,'难道。。。。贺狄王子病了?'他虽然对凤鸣满怀恶意,对贺狄这个盟友,却怎么也算有点诚意,脸色上挂了一分关切。
从今天早上就隐隐开始的头疼,庆离一边皱眉,一边问,'是否昨日宫廷宴会劳累了?听说贺狄王子操劳公务,昨天深夜还见了凤鸣那。。。。什么专使。别是。。。。那个。。。。生病了。'简单的几句话,却奇怪地说到断断续续。
瞧那脸色和表情,身体不适的应该是庆离才对。
挡在他身前的空流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恢复平静无痕的面孔,'庆离殿下放心,我家王子身体康健。只是王子目前正在向海神祈愿期间,需要静养。'
庆离过了一会,才'哦'了一声,他似乎很不再状态,迟钝地问'向海神祈愿?'
'这是我们海。。。。哦,我们单林的祈神仪式,十分庄严灵验。'
'贺狄王子他。。。。'
'王子他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祈愿得到海神祝福,此时实在不能和庆离殿下长谈,实在抱歉。另外,'空流不卑不亢道,'敝国风俗,祈愿者为表对神灵的诚意,祈愿期间不可有交合之事,也不可进食酒荤。这些,'他指着庆离带来的大坛美酒,还有新选来的几个打扮得美貌可爱的同国少女,微笑道,'还是请殿下先带回去吧。'
'哦。。。。'庆离被自己的三两个侍从簇拥着,站在台阶前迷惑地往里看。头很疼,像要裂开一样。似乎只要略想一些事情,就会疼得两耳嗡嗡作响。
庆离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刺眼的光让眼睛一阵混沌的白。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恨恨地皱眉,裳衣身子娇弱,昨夜参加酒宴,回来就病倒了,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吃裳衣个的安神药,现在一日不吃,头就疼得厉害。
本想早点和贺狄商量,把那批兵器买到手,结果。。。。
'殿下在这里!'
'找到了。'
嗡嗡作响的耳道里,不知何时掺入了女人腻人的叫声。
'吵什么?'庆离瞪着牛眼,回身一吼。
赶着通报好消息,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侍女们顿时吓了一跳,满面的笑容变得苍白,统统畏缩了一下,'殿下恕罪,奴婢是。。。。'
'是什么?'看清楚面前侍女的面孔,庆离更没有好脸色,'你不是长柳的侍女吗?平白无事过来这里干什么?看见你们就烦,长柳又闹出什么事了?我就知道她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不自在,哼。'
热腾腾的欢天喜地,被他几句积累了怨恨和不耐烦的恶言全部打散。
侍女怯生生道,'禀殿下,王妃有孕了。'
瞬间,院前一片沉默。
庆离也呆了片刻,不相信似的问,'你说谁有孕了?'
'王妃。。。。'
庆离怔了一怔,眼神竟起了一点点变化。若在往日,他一早起来就会服食裳衣送上的药丸,恐怕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偏偏天可怜见,裳衣恰好昨晚病了,凌晨前才昏沉睡去。她的药向来收藏隐秘,连庆离都不知道放哪,虽然习惯了每日要吃,却又不忍心把心爱的美人吵醒。
这一刻,他虽然头痛,神志却比往日清醒了点。
'长柳。。。。有孕了?'他小声问了一句,不确定地,眼神游离看着院门外。
侍女们本来想他宠爱新来的美人,但王妃有孕,怎么也该表现出一些欣喜,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现在瞧他的模样,侍女面面向虚,低声地小心回答,'是的,殿下。王妃最近身体不适,时常呕吐,御医瞧过了,确实是身孕,已经确诊。恭喜殿下。'
身孕?
恭喜!
庆离脑里模模糊糊,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把什么都覆盖起来了。他努力想了想,脑壳蓦然好像燃烧起来似的一阵剧痛。
'呜。。。。'庆离抱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