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
? 四月四日的前一天,皇帝突然把谷公公叫到了御书房中,谷公公到了以后,皇帝好久没有说话,谷公公也不开口,只默默地等着。
终于,皇帝问道:“明日,三皇子要与镇北侯府的人去野外郊游?你不跟着去吗?”
谷公公躬身说:“全听陛下的旨意。”
皇帝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去了。出去玩玩应该不会有事。”
谷公公再次躬身:“就听陛下的。”
皇帝把面前的茶杯一推:“赐你的。”
谷公公没有迟疑,马上端起喝下,然后双手奉回,说道:“谢皇上。”
皇帝满意地点头,又问了几句话,才让谷公公退下了。
虽然没有尝出茶水里有任何味道,谷公公还是走到了无人处,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马上给自己喂了个药丸。接着几天,他喝了大量的清水。一个深夜,他进入了皇帝的书房内,把一些细微的粉尘撒在了皇帝常常阅读的几本书里面。他从来不在食物中下毒,让人自己手指触到了粉尘,再碰到茶杯或者食物上,不更保险?
正因如此,孙公公将皇帝所用的饮食餐具都细细地检查了,御膳房也做了次大扫除,可一无所获,他只能将皇帝的脸色不好归结于皇帝因为宫中入了几个年轻的新人而骤然增多的房事。
沈汶与张允铭上次见面,张允铭说好十天后再见一次,算是他们临下南方前再碰一次头,这时间正好落在了春游的前一夜。
当夜侯府灯火通明,许多人都睡得很晚,沈汶也不能早出来,等她到了小院时,夜已经很深了。
破旧的房屋里亮着灯火,沈汶拿了个小石子打了过去,门开了,张允铮臭着脸站在门口处。
沈汶走到他面前,哼了一声,把脸仰着转到另一边去,表示还记得上次的争吵,不屑看张允铮地进了门。
张允铮说道:“哼什么哼?!你来得这么晚!”
沈汶翻眼睛:“我们府里眼线多了去了!我得等大家都睡了才能出来,哪儿像你们这么轻易。”
张允铮说:“难怪太子肆无忌惮下手,你们家竟然还容那么多眼线在府里!这叫什么防范!”
沈汶已经是第四次见张允铮了,开始适应张允铮攻击型社交方式,觉得可以把他看成个智力竞赛的对象,反驳道:“这就是我们家的防范!光明磊落,没有阴谋!这样皇帝才不下手。”
张允铮不屑:“可太子下手了!才不管你们有没有反意!”
沈汶心里一动,看到了自己家思维上的一个漏洞——光防范着皇帝起疑,但是没有防范其他人把镇北侯当成绊脚石除去。太坦荡了,就让人无所顾忌。但是嘴上可不能认输,说道:“你们家倒是防范了,可结果呢?!”
张允铭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道:“算啦算啦!你们长大些好不好?”
沈汶自己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对张允铭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了!他招惹的我!”
张允铭语气沉痛地对沈汶说:“这个,我想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弟弟——他是个刺儿头,谁都招惹!”
张允铮对张允铭立眉:“你才是刺儿头!”
沈汶对张允铮说:“你就是刺儿头!”
张允铮对沈汶:“你是猪头!”
沈汶说:“你是驴头!”
张允铭笑着举扇子:“停!停!我们见面是讲事儿的!不是打嘴架的!”
沈汶和张允铮都同时扭头,表示谁也不愿意看对方。
张允铭对沈汶说:“我又说服了我母亲多给了我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