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尚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看样子是准备喝的。
我想了想,既然是体现皇恩浩荡的,他母亲,也应该浩荡一下。
端起那碗汤药,想要上演一出皇帝亲侍汤药的千古佳话,却不料被岳母拒绝:不敢有劳陛下,妾身惶恐。
只得讷讷的坐一旁,看着岳飞喂他老娘吃药,自己脸上含笑,做出一副中央领导慰问干部家属的模样,嘘寒问暖了一阵子。
最后,终于在饭桌前坐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讨好一下,便按照孙太医的建议,挑了几样清淡的菜,让孙太医带来的药童用碗乘了,送去给岳母。
丁忧
最终,在桌子上坐定的,只有三个人。
岳飞,韩肖胄和我。
很显然,得罪我的,也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韩肖胄。
特别是岳飞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的。虽然他对我这个皇帝,表面上也装的毕恭毕敬,不过我是知道,私底下,他可是一不高兴就甩袖子走人,还会有时候大不敬,对于我的一些提议嗤之以鼻,连放屁、少做梦之类的话都说。
我在心中,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表面上看,是我地位最高,可实际上,我要看岳飞脸色,岳飞又对韩肖胄异常恭敬,所以,我最没地位!
在心中暗自琢磨,应该把韩肖胄这个人,公报私仇的丢到关陕,让张浚去整他。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我镇定的让韩肖胄该干嘛干嘛,我要和岳飞,商议大事。
要是韩肖胄再这么没眼色的当灯泡,我就不让他去关陕,让他去岭南钟荔枝!
冬日的天,黑的特别早,当周围半个人没有,就我和岳飞,在东厢房商议大事的时候,我很激动的,把他抱住,闻到熟悉的气味的时候,开始伸手扯他的衣服。
果然,他再也不给我像在外人面前那样的好脸色了,将我的手扯开,微微皱眉:“你做什么?”
我赔笑:“当然是做想做的事情……”
他哼了一声,离我远了些,不悦道:“陛下这么大张旗鼓的,就是要来做这个?”
我继续赔笑,依旧锲而不舍的缠上去,将手伸进他的衣衫:“去燕京看看当地的情况,顺便来看看你,几个月你都没理会过我,我特想你……”
咸猪手被他拉开,他脸上好像罩了一层严霜一般,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冷笑一声:“我看陛下是想来看我,顺便巡查燕京吧?”
我有些心惊胆颤,他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讷讷的将手拢到自己的袖子里面,小心的问:“怎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么?”
他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陛下到底有没有要事?若是没有,臣请告退!”
和我料想的差别不太大,虽然他没甩袖子,不过看那架势,已经是准备转身出去了。
我连忙叫住他,顺便身形闪动,挡在他面前,对他笑道:“有事,当然有事!”
他止住脚步,狐疑的看我。
我搜肠刮肚的想,终于对他笑道:“前些日子,李纲又提到官员冗余,想要裁员,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话一说完,他的脸就变黑了。
哎,我就知道,我这样没话找话的,特不招人待见。
他横了我一眼,压着怒气:“陛下自己难道不知该如何么,问臣做什么?”
我还是换个和军事有关的话题吧,还没琢磨出来,就听他说道:“陛下这么着大张旗鼓的跑来看我,该花了不少国库的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