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动有些大,很多人有些接受不了。皇帝今天的改动实在太多,他们担心这是个乱改官制的建文君,内阁首辅黄立极劝谏道:
“陛下,大理寺、太常寺重要,方能定为正三品。”
“光禄寺、鸿胪寺这些,不宜提升品级。”
光禄寺卿和鸿胪寺卿听到这话,顿时气得冒烟。其它部门都不说,就说他们两个,这是看不起他们,不想让他们办事吗?
但是想想光禄寺也就负责膳食宴席、鸿胪寺也就负责典礼仪式,他们实在提不起底气,没法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和大理寺同样重要,能和它们并列。只能眼巴巴地看向皇帝,希望皇帝独断。
朱由检想了一下,没有如他们所愿。而是从太仆寺开始,逐个改动官职:
“太仆寺和太常寺一样提升为正三品,原北京太仆寺卿、南京太仆寺卿不变,仍旧还是从三品,负责北方马政和南方马政。”
“各地行太仆寺、苑马寺,以及兵部车驾司、各地茶马司等与马政相关的机构全部划归新太仆寺,统一全国马政。”
“兵部车驾司的驿站邮传等职责也由新太仆寺接管。”
这样一个负责全国马政和驿站邮传的机构,足以成为正三品衙门。太仆寺是人人高兴,车驾司郎中在朱由检任命他担任正四品太仆寺少卿后,同样高兴不已。但是无缘无故丢掉一个司的兵部,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虽然兵部尚书不在,侍郎也碌碌无为,他们却还要争一争,免得兵部人人抱怨,认为他们窝囊,在兵部丧失权威。
面对吕纯如等人的抱怨,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
“兵部增加一个军械司,专门负责火器等军械制造。”
“现在先准备起来,具体如何设置,等专督军械侍郎袁可立回京之后决定。”
“太仆寺卿等兵部右侍郎秦士文回京后,暂时由他兼任。”
这下兵部也满意了,军械司的职责明显不是车驾司能比的,损失一个车驾司,换来军械司能够接受。而且秦士文回京后兼任太仆寺卿,明显是让太仆寺作为兵部迁转机构,兵部再有不满,那就不像话了。
处理了太仆寺的事情,朱由检将太仆寺、太常寺的正六品寺丞提升为正五品,但是原有官员品级不变,改任同品级的正六品主事,让两寺和吏部选拔官员,担任正五品寺丞。
这下除了原本的寺丞变成主事有些不满,其他官员都很赞同。尤其是六部主事和员外郎,想着去担任寺丞也不错,至少级别升了、寺丞这个名字也好听。
考虑到太仆寺职权提升,太常寺如果不提升的话,排在它前面底气不足。朱由检将僧录司、道录司、祠祭司、文庙、城隍庙等和宗教祭祀有关的职能几乎全部划入太常寺,让太常寺的职权大增,重新有了底气。
同时,作为对礼部的安抚,朱由检规定太常寺成为礼部迁转机构,由礼部负责督导。并且在礼部新设礼乐司,负责祠祭司遗留下来的拟定谥号庙号等职能,并负责整理乐曲舞蹈、民间诗歌、戏剧曲艺,宣传精神文化、管理教坊司等。
新设教育司,负责全国文教,从仪制司分出贡举、学校职能,增加规范语言文字、传播汉语汉字、制定教科书、教师资格认定、学位授予等职能。
给仪制司增加规范地方法规、民间乡约、宗族家法、整理民间习俗和革除陋习等职能。
如此一来,礼部四个司除了主客司和精膳司外,祠祭司变成了礼乐司,仪制司职能变化,还新设了教育司。这种变动实在太大,让朱由检放下把主客司交给鸿胪寺的打算,决定把朝贡和外交事务仍旧留在礼部。精膳司因为和光禄寺职能相似,被他合并在一起:
“光禄寺卿从三品不变,原正五品少卿改任正五品寺丞、从六品寺丞改任正六品主事。礼部精膳司改隶光禄寺,精膳司郎中迁正四品少卿。”
“鸿胪寺多了廷推计票职责,正卿由正四品提升为从三品,原从五品少卿改任正五品寺丞、从六品寺丞改任正六品主事。”
“两寺其余少卿暂不任命,等主持乡试的翰林院官员回来再说。”
这样调整下来,除了鸿胪寺负责的事务暂时有点不足外,光禄寺也能撑起从三品衙门。两寺低于大理寺、太常寺、太仆寺半品,却仍能并称五寺。
这下光禄寺和鸿胪寺也满意了,毕竟部门级别提升,他们的权力增加不说,很多人还提升了品级。礼部的变动虽然非常大,职能也增加了许多,分出去的祠祭、精膳都是不重要的部门,增加的教育、礼乐都是非常重要的机构。
尤其是听到光禄寺和鸿胪寺少卿要等翰林院官员回来任命,礼部官员和内阁大学士更是满意非常。这下内阁、礼部、翰林院一系清贵官员除了詹事府和国子监之外,又多了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三个迁转机构,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
如此一来,五寺的品级和职责尽皆完成调整,众人看着新鲜出炉的正三品或从三品正卿、正四品少卿、正五品寺丞、正六品主事、从六品从事、正七品知事,觉得确实规范许多。比以前乱糟糟的品级,更加一目了然。
朱由检看着调整后的五寺,同样也很满意。尤其是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成为清贵迁转机构,能够给翰林官员一些锻炼机会。即使“清而不要、要而不清”,也不能让翰林官员一直坐冷衙门,要让他们积累一定的施政经验,才能在进入内阁后,更好地辅佐自己。
对于其它部门,朱由检没有再调整。尤其是最核心的六部,朱由检对礼部之外的部门大多没有改动。他知道五寺这些边缘部门调整出错也没关系,六部若是出了问题,那就是影响全国的大事。在没有掌控全国权力之前,他不会随意改动,避免像建文皇帝那样乱改官制、让官员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