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和灵媒最根本性的不同在于,灵媒通常可在一定程度内由使用者控制,灵媒的使用也并不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但诅咒,其强大力量的根源在于,它所释放的灵性无所顾忌。会将使用者也波及进去,并为此索要无法负担的报酬。
诚然,在见到岚间樱后,饰非必须承认,很多时候,诅咒的力量远大于灵媒。但相对应的,你得有那个资本去挥霍这份力量。
——制作诅咒……那些根本控制不了,也难以捉摸的东西……
这才是奇术师的本质?
饰非低头看向被束缚的手。这一刻,他忽然很理解司马宣为什么执意要给自己戴上手铐。
这是向外释放的信号,代表自己愿意配合联盟,而非是与师傅那样选择作对。
司马宣自然读的懂饰非的心思,说完后,他还是微笑安慰道:“
“至少在审判时,我不会投反对票,饰非,其余的,听天由命。“
“我不喜欢这种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饰非回答。
“那或许你得学会习惯,你已经是名【学徒】了,而步入七幕剧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我们都会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主题中。”
司马宣说这句话时意有所指。他又想起今天下午遇见的那个可怜虫。
不论多少次,不论什么时候,任何一位术士看见堕落者都会有所触动,因为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列车缓缓开动。从车窗外可以看见月台上的灯光正不断向后。
三人正离开金斯波特,离开这座躺在大海怀抱中的城市。送别他们的是铁轨与车轮摩擦的吭哧声,饰非看不见铁轨前方,他只能透过一个微妙的角度,看向后方车厢。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在这座城市的夜幕下,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
……
……
“你向上面报告那件事了吗?我们在港口发现老头登陆。”
列车餐车车厢中,爱丽丝兴致勃勃地翻菜单,在主菜的海鲈鱼和煎鸭腿间举棋不定。饰非对此兴致寥寥,只给侍者说了句与爱丽丝一样后就将菜单递回去。
爱丽丝不愿意待在狭窄的包间中,所以才会在餐车开放的第一时间就牵着饰非来这边。饰非很不情愿,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过多现身在人流聚集的地方。
司马宣对此也秉持同样的态度,他非常礼貌地回绝掉爱丽丝的邀请后,就待在包厢里,继续写这段时间的报告。
换做以前,爱丽丝就只能一个人出来玩乐,但饰非的到来给了她一个次选。反正他也拒绝不了,作为玩伴倒也还算合格。
爱丽丝用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决定好要点哪道菜。她放弃鸭腿和海鲈鱼,转而给自己要了份炖羔羊肉。当然,这意味着饰非的晚餐也跟着变成羊羔。
“汇报过了,但因为出现堕落者,我们在国王港待的时间比预计长太多。”
“这种情况下,由于信息滞留,档案馆那边帮我们发动术式进行全城排查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那位师傅很可能已经离开金斯波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