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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药课与斯内普的头油（第1页）

以抛开其中记载的仪式和咒语的具体细节，只关注作者的观点的方式读完《笔记本中的疯巫师》，卡尔的魔法理论又进一步完善了。

“拉恰多男巫的那一套理论真的能够融汇进咱们搭建的框架吗？”赫敏问道。

“实际上，如果你发现某些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说法和咱们用科学的思维搭建的理论框架有冲突，你就去叠盒子，也就是添加新的维度来处理这件事”卡尔对有些疑惑的赫敏说，“比如说，我们需要把拉恰多的理论整合进我们的理论框架中，也就是构建一个‘神灵的笔记本’的机制，应该添加的维度应该是类似于互联网的云空间那样的维度。”

“首先，我们应当认识到，他所提出的神奇动物的魔力回路其实跟所谓的笔记本无关，因为神奇动物体内的魔力回路可以视为一个个特殊的魔能场，是魔能场的某种固有的性质，在这里不与我们的理论框架冲突，不过我们可以猜测，神奇动物的灵魂和肉体是联系极为紧密的，所以与巫师靠灵魂逸散出魔能场不同，神奇动物体内由于灵肉相合而自然有独特的魔能场。”卡尔接着说。

“然后，我们应当否定执掌这个笔记本的神灵的存在，根据书中的内容，我们可以认为无论是仪式中物象的含义还是被创造出的咒语，都是集群或者个人将某种印记打在了世界上。接下来，我们只要把所谓打下印记的过程和咒语的反馈机制搞明白就可以了，这时候就该开始添加新的盒子了，即是要构想出一个新的维度，用来容纳印记并进行反馈。”

“我们应当明白，咒语实际上造成的效果是改变魔力的性质，那么巫师发明咒语实际上应当是对于魔力性质的发明或发现。这样理解，咒语就是巫师对于自己发明或发现的新魔力性质的命名，而这种魔力性质的创造依托于灵魂改变了对应的魔力场，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变化方式，我们不知道这个变化方式到底是什么，但创造者的灵魂构造了这种变化方式。”卡尔解释道。

“这时我们已经可以把新增加的维度的形态构造出来了，这个维度的作用应该是让全世界的灵魂可以同步使用这种变化方式，现在，我们可以利用奥卡姆剃刀，消去这个临时构建的维度了。我们只需要给灵魂维度添加一条新的性质：每个灵魂构建出的能量场的信息会在灵魂维度中悄悄地传播，让每个灵魂在底层能力上都有能力构建出对应的能量场，而这种场的名字就是更方便地解锁出这种能力的关键信息。”卡尔结束了他的解释。

读完书，又讨论完问题，已经很晚了，赫敏匆匆返回宿舍，卡尔躺下休息，并维持着对扎比尼的诅咒，斯内普教授已经调制出消磨诅咒的魔药，并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给扎比尼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开学之夜中他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症状已经消失了，除了好像虚了一点，没有别的问题了。于是就让他喝了点滋补剂，允许他再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要定期找他的院长喝药。

次日，他们下午要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魔药课，吃完午饭，卡尔和赫敏早早地赶到了魔药课教室，魔药教室位于地下一层，没有窗户，里面四面墙边立着若干装满防腐液的玻璃筒，里面有很多怪模怪样的器官和尸体，大概是为了储存魔药材料，地下室没有窗户，同时可能还布置了用于保温的魔咒。

卡尔和赫敏在前排找了一处座位，继续阅读着《笔记本中的疯巫师》，昨天晚上他们没有时间仔细阅读，只能把很多无关于作者的观点的地方跳了过去，现在正好来得足够早，可以仔细阅读。

“卡尔，你有没有觉得书里记载的这些仪式很像魔药？”赫敏突发奇想，“都是把无论如何也不相关的东西放在一块，各种唱歌跳舞或者加热搅拌，然后原材料没了，新的产物绝对是浑如一体的。按照你布置仪式的思路，仪式是把多个物质的概念提取出来熔铸成一个概念投放在目标上，那么魔药是不是可以看作把概念提取融合成一体投入饮用者中？”

“我认为是的，魔药和仪式确实十分相近。”卡尔说，“但是这并不能说明魔药生效的原理，凭什么喝了魔药，相关的概念就会对喝魔药的人生效，这是不合理的。”

“我更倾向于熬制魔药的过程就是一个仪式，只不过普通的仪式直接把概念约束在载体上，而魔药把概念约束在药水中。概念被魔力所承载，表现为魔力的性质，那么实际上约束的应当是一道复杂的魔咒。”卡尔补充道，“我们不清楚到底魔力是如何被约束的，但承载概念的魔力从直观上可以类比于于运动的高维粒子，魔力场也可以类比于高维度的一种场，运动的魔力产生了魔力场，魔力场约束了魔力的运动，保证一段时间内不会变质或消散，这时很合理的。”

在他们聊的开心时，有一部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部分同学已经来了，后门处一只大蝙蝠也无声无息地滑进了教室，观察着这些学生。

“如果你的记忆足够清楚，赫敏同学，”卡尔忽然想起来昨天邓布利多的表情，笑了起来，“昨天我对福克斯施展的那一道魔法，就有可以看作用简单的仪式和魔药手段创造出的魔咒，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根据魔药的配方，把对应药材和火焰提炼成对应的魔咒？我不是早就把‘献祭术’教给你了嘛，等会咱们可以一起试一试，魔药的材料比较复杂，我一个人提取概念不太方便。”

“克里斯提尼，还有格兰杰！”一道沙哑阴沉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卡尔和赫敏的脑袋上各自被搭了一只手，把他们的头狠狠地向下压去，“你们昨天干的好事已经被菲利乌斯传的所有教授都知道了，不过我要警告你们，如果在我的课上，你们敢用同样的手段处理魔药，我就要给你们狠狠地喂上几口迷乱剂，让你们也和那只老蜜蜂的凤凰一样发一会癫！”

斯内普的声音不小，整个教室里来了的学生都听见了，但碍于斯内普恐怖的模样，没有人敢表达出自己的好奇心，只能暗下决心去问其他教授。

不同于其他课程开始前，新生们由于新奇而忍不住叽叽喳喳，魔药课前是真正的鸦雀无声，毕竟魔药课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脸色惨白、目光阴沉的家伙，头发油乎乎的，好像从来没洗过，身上有一股防腐剂的味道，披着乌黑的袍子，笼着手，怎么看都像是随时准备打出一发死咒的模样。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偶尔有忍不住要说话的家伙，总会在刚刚开口还没说几句时，感受到斯内普扫视全班，仿佛要挑一个人来解剖一样的目光，吓得把话全都硬是吞了下去，渐渐地，进来的人愈发的多了，沉默的教室里面的压迫感愈发的强烈了，教室里也就愈发安静，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怪圈。

直到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敲响了上课的铃声，地下室中的气氛才轻松了一些，但是斯内普显然不希望这些可怜的新生有任何放松，他快步走上讲台，黑色长袍极大，尽管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仍然满足让衣角向后飘飞。斯内普站在讲台桌上放置的熬制魔药的工具后面，仍用阴沉的目光扫视全班，这下子不像要挑人解剖了，反而像是要把人捣碎了扔到坩埚里蒸煮。

整个班级的气氛更加沉寂了。

“汉娜·艾博！”斯内普忽然开始点名，赫奇帕奇的艾博小姐已经被几乎凝固的空气吓得够呛了，忽然被斯内普点出名字，忍不住尖叫着跳了起来，膝盖撞在自己的桌子上，脚趾狠狠地敲在了桌角，后脑勺和后桌亲密接触，然后翻倒在地上不敢出声地哭了起来。

“蠢货！”斯内普怒视着不幸的小女孩——这个可怜的姑娘注定被斯内普第一个点名的人，从此每逢魔药课都要被惊吓到要去见曾曾曾奶奶，“要哭到外面哭去！”然后他继续点名。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大概是因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没有哈利·波特，斯内普并没有在开课时点名回答问题，只是讲清楚课程要熬制的魔药，在黑板上把配方写上去，然后让学生们自然分成两人一组，满嘴毒液地指导他们调制治疗疥疮的药水。他拖着他那件拖地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从背后盯着学生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他要从后面看，只不过大家都感觉脖子后面发冷，好似斯内普的眼神随时要变成一把刀砍在他们的后颈上一般。

汉娜对斯内普怕极了，在被斯内普盯住脖子后愈发害怕，她和苏珊·博恩斯一组，两个姑娘都忍受着魔药课教授的死亡凝视，尤其是汉娜，她的手开始发抖，然后抖的频率越来越高，幅度越来越大，直到在把锅从火上端开加豪猪刺的时候由于手抖，把夹着坩埚把手的夹子放开了。

这就导致了坩埚从高处侧翻落在桌子上，滚烫的药水高高地砸了出来，和桌子上残留的药材、生火的燃料、魔药熬制的工具、各种纸张，甚至还有实验桌，各种药材以及含有可入药的材质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混合在流淌的药水中，直接生成了一种有强腐蚀性的恶臭的雾气。

好在斯内普还算有一点责任心，第一时间把汉娜和苏珊拽到了远处。但也就是这么一拽，被占用了两只手的斯内普来不及阻挡蓬勃的雾气，扩散的烟雾接触到了其他人未能完成的魔药，把附近一片区域里调制好的魔药污染成了剧毒的液体，在火上的则直接成为强腐蚀的酸液，把对应的坩埚烧成歪歪扭扭的一滩，将附近的学生浇得身上长满疖子，然后在地上流动，把来不及躲开的学生的鞋袜融化，并继续侵蚀他们的脚。

斯内普拖地的斗篷被匆忙躲避的学生踩来踩去，让他在躲避的时候被绊住了腿，直接打滑向后仰倒，直接倒在了到处蔓延的药液中，药液接触到他的头油，看得出来反应得很激烈，在一阵烟雾中，斯内普的后脑勺直接秃了，并且从头顶到脖子，奇迹般地长出来大量崩裂的肿块，裂缝中向外冒着粘稠的脓汁。

没有人知道斯内普心里面骂得有多么恶毒，他咬牙切齿地念咒扫掉废液，直接宣布下课，并从柜子里掏出一瓶治疗疖子的药水，命令受伤的人涂抹以压制因为药剂混合而极为复杂的症状，好恢复走路的能力，之后去医务室将剩余的伤害彻底治好，就匆匆地走进了位于教室后方的办公室，大概是去调制针对毒害自己脑袋的混合药液的解药去了。

反正连着几天，卡尔都没有在他的办公室外看见过他，据纳威在他周五的魔药课下课后的说法，可怜的斯内普教授把自己的后脑勺包得跟奇洛一样，大概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实现了他成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