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
菱歌泣不成声。
外祖母吃力的抬手在她头发上轻抚,但很快就因体力不支摔倒床上,菱歌急忙握住那双干枯又苍老的手,难过的心都在滴血。
“上次在公主府,”外祖母说了一句,歇了片刻,又继续缓缓说道,“我就看着你眼熟,虽容貌变了,可那声音举止实在是太像了,我疑心是你,但怕又不是你,今日这一声‘外祖母’终于是让我等到了。”
“咳咳……。”
老王妃一口气说的太多,猛地一阵咳嗽,菱歌急忙止住悲戚搭上她的手腕。
老王妃咳了好一阵才停下,虚弱问道:“你医术了的,外祖母可还有救?”
“外祖母放心,”菱歌柔声道,“脉虽微弱,但并非毫无生机,若是外祖母信孙女,孙女保证将您医好。”
老王妃微微颔首,“外祖母自然是信你的,”她顿了顿,又道,“你尽力就好,其实,我就只有两个心愿,一是看见你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而是看到你哥哥的孩子出世,咳咳,现在你回来了,我便不担心了,只要活着看到你哥哥的孩子出世,外祖母也就心满意足了。”
菱歌泪眼婆娑,“外祖母放心,只要有孙女在,定会让您长命百岁的。”
老王妃闻言自是欣喜,还要同她说些话,但菱歌见她精神不济,就劝她好好休息,说是要去给她开方配药,老王妃这才安心睡去。
……
皇宫,含章殿。
皇帝设宴,为胜利归来的大军接风洗尘,凡是朝中有些官职的皆被宴请,并准许其家眷入宫,皇帝的举动很明显,就是想让朝中众人知道,他对镇国公府十分重视。
大臣在含章殿,其家眷自然去皇后宫中赴宴,与含章殿内的歌舞喧哗相比,这些后宅夫人更喜欢坐在一起聊聊哪家的胭脂颜色好,或是哪家的衣服布料鲜艳,又或者是京中突然多出来的某人。
不知为何,菱歌刚到京中,她是柳未曦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京城,仿佛是早有预谋一般,大家心里明白,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都非常有默契的不提这个名字,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柳未曦可是当今大皇子的生母,也是陛下曾经明媒正娶的王妃,若不出意外,如今的皇后可能就是她。
可总有一些人,不知是胆子大还是缺根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皇后面前谈论起来。
“王妃嫂嫂,听闻未曦姐姐在婺城救过兄长,嫂嫂是不是得备一份大礼谢谢未曦姐姐?”
说话的人是谢承月,而她说话的对象就是谢承初的新婚夫人柳小蔓。
此言一出,席间立刻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柳小蔓,有看好戏的,也有担心皇后生气的,更有困惑不解的。
比如顾松月就十分困惑的看向谢承月,虽然谢承月性格一向豪爽,心直口快,但这样的话,实在不适合今日说,她不信她不知道这句话的轻重。
只是谢承月全然没将这些目光放在心上,而是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她对面的柳小蔓。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在胡说,可只有她心里明白,其实这段时间柳小蔓也微微猜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