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阙座舰的针管从虚空中伸出,开始抽取花冠鹿龙的血液时。
远方的奥思町,幸存者们也同样开始了更积极的行动,一面不计伤亡的修筑工事,抵御针对聚居地的围攻。
一面分出人手,从地道外出,阻击丧尸们搜寻和运输物资的行动,也为魔女们创造了继续狩猎的机会。
经验老道的斥候们,很快洞悉了对方的战术意图。将满城行动的丧尸小队,划分为了运输队、护卫队和突击队这三类不同功能的小队。
顾名思义,运输队战斗力最弱,只有负责搜寻物资的枯焰蝇,和充当苦力的鬼背蜈蚣。
突击队的寄生者种类最为复杂,鬼背蜈蚣、枯焰蝇、烬天蛾、劫命蛛、血祸蚊,五花八门,人数也最多,主要负责在聚居地更外圈,与围攻聚居地的队伍援应,形成大范围的包围网。
昨夜,几支突击队突然合流在一起,冲进了聚居地被试探出的一处防线缺口,向着没有完全建设好的工事猛攻,将几栋楼都打塌,杀伤了三十余位正在施工的幸存者。
护卫队则最为精锐,在城市遗迹中不断机动,清理哨兵,搜寻斥候,防备幸存者破坏它们的运输行动。
幸存者们分布在全市的斥候们也都活跃了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断刺探着丧尸行动中的破绽。
芙兰黛尔留在聚居地帮忙构筑工事,忒娜和弥菈娅则跟着一队幸存者游匿在城中。
卡林借由弥菈雅之口,与同行的幸存者闲谈。
飒洛芬最常用的魔剑术【鬼霞斩】,需要借助高品质的蛛丝和毒火来施展。
所以奥思町二型注射肢的死灵虫,都在飒洛芬的意志下,向着既定的方向培养异虫器官,使它们变得更像是生产机器,战斗能力十分低下。
就算是五度异虫化的那两位劫命蛛和血祸蚊寄生者,也难免受到飒洛芬的剥削。
在上一次大战中,飒洛芬险些被彻底击毙,幸存者的力量直抵寄生者势力的腹地,将那些处在中度异虫化水平的二型死灵虫基本上全都消灭了。
所以二型死灵虫在奥思町曾经断代,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一部分二度异虫逐渐重新转化成劫命蛛和血祸蚊。
“因为不希望死灵法师们狩猎到丧钟蝉,飒洛芬也强令它们转化成了鬼背蜈蚣,和声者其实也是这种命令下诞生的产物。”
同行的驭虫使剑士克劳伦斯,脸上露出讪笑的表情。
“飒洛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骨子里有着一股自以为是,坚信自己从没做错。在以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种自信的人格魅力的确使它受到市民们的拥戴。”
“在最开始大崩溃的那几年,它甚至会跑到幸存者聚居地的城墙上演讲,满以为自己是为太仓桑女做出了最完美的选择。后来被幸存者们轮着讽刺谩骂,才恼羞成怒与我们开战。”
卡林的浮游蝾螈问:“你的意思是,它自打被寄生开始,就保持着清醒吗?”
克劳伦斯耸了耸肩,冷笑道:“是吧,正常人被寄生后,脑子被虫苞替换,肯定会有一段浑浑噩噩的时期。但也许在八年以前它就与死灵法师泽连达成了什么交易。。。”
“又或者它的脑子天生就和死灵虫没什么区别。”
旁边一位十余岁的稚嫩幸存者连连摇头:“我们始终没搞懂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要是有机会,能撬开它的脑壳虫苞一探究竟就好了。”
另一位显得老迈的幸存者却不屑撇嘴:“如果有机会让它去死,我一点也不想再去听它死前的辩解,让它带着自己的邪魔歪说赶快去死!”
咒骂飒洛芬是奥思町幸存者的日常活动,比饭前祷告还要重要。
“在早期大崩溃时代时,飒洛芬并非一开始就是烬天蛾。她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战役中尝试过转化成为不同的死灵虫品种,到了后来才稳固为烬天蛾。”
它确实很有魔法天赋,否则也做不出这么随心所欲的事情。
克劳伦斯脸上自嘲的笑容都有些扭曲,大约是暗含着一些羞愧,自觉身为奥思町的幸存者,向外人提起飒洛芬这位叛徒,就像把奥思町最大的耻辱展示给了外人。
卡林多少能理解这样的感受,想必每座城市其实都有类似的状况。
许多在末世前自诩远见的权势人士,在大崩溃时期眼见死灵虫势不可挡,便带着他们积累的威望与资源顺势倒向了死灵虫,否则层出不穷的邪信教派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此刻弥菈雅和几位驭虫使剑士呆在一起,隐藏在一座楼房的中层,位于整支队伍的中段。
这些驭虫使剑士,大多手持蜻蜓薙刀,但也有两位是螳刃公剑士。
椰蚤弹枪手和造影师呆在一起,位于队伍最安全的后方,躲在楼房地下的停车场里。
这些灵虫需要太长的时间去培养,应付不了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争。
至于造影师,根据所使用的造影机不同,也有诸多细分流派。
普通造影师会光元素精通和暗元素精通的差异。
使用着在末世前都相当珍贵的“光影剑”,被称为影剑士,在队伍中也有两位,负责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都是善于潜行的斥候,在前方各自分散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