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概握了一分钟那么久,久到秦灼清冷的面孔有些不自然,他开口喊沈漫九,“沈小姐?”
沈漫九骤然回过神来,松开秦灼的手,弯唇笑了笑。
她笑意粲然,眸中温柔的漩涡流转,引人沉沦,笑意中似乎带了一把钩子,柔柔拂过心间,勾的人心乱。
她真的美好的不像话,让人忍不住要靠近。
沈漫九现在至少确认了一件事,她无缘无故地心口乱痛,绝对和秦灼有关系。
当秦灼受伤时,她会跟着痛。
当她和秦灼有肢体接触时,疼痛又会减轻。
这样看来,两人的命运似乎又被无可避免的绑定在一起了。
沈漫九欲哭无泪,秦灼要是死了,那她是不是要活活心痛死?
“秦灼。”沈漫九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你的身体。”
要不然她随时会疼死。
少年眼眸微敛,眸底冷硬微微动容,她是在关心他吗?
半晌,他抬眸凝视沈漫九,眼眸湿润清澈,沉沉落在她身上,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我真的不能留下来保护你吗?”
他的眼神中像是藏了绵密的针,密密麻麻刺在沈漫九心间,她红唇微动,少年目光直直映进人的心底,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沈漫九最终别开目光,不与他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天,胸口处的疼痛感又来了,像是被顿击,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喘息。
沈漫九看向秦灼,试图在他平静的神色下读出点什么,是他的伤口又在痛了吗?
*
*
同在一座城市里,贫民区和富人区的差距确是天壤之别。
富人区灯火璀璨,繁荣至极,贫民区却嘈杂肮脏,灯光昏暗至极,路灯滋滋啦啦的不时乱响一声,像是浮华外表上的一块丑陋补丁。
秦灼坐在老旧餐馆门口的椅子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不羁懒散,长腿交叠,唇间叼着一根烟,青白烟雾笼罩着他瘦削分明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支破旧的塑料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映得他眉眼深邃又颓废。
“你不是被选中给沈家那个大小姐去做保镖?怎么又要回来打黑拳?”对面的乔林开口问他。
乔林比秦灼大了五岁,和秦灼情况一样,签下了十年契约,他今年25岁,还活着,但一身伤病。
乔林当年急需钱,为了自己重病需要器官移植的母亲,把自己签给了这家地下格斗场,困在这里无法脱身,今年是第六年了。
今天赢了比赛,但明天仍旧可能变成一具尸体,每天游离在生死的边缘,这就是他们这些人无可避免的命运。
秦灼神情痞肆,慵懒掸了掸烟灰,带着股落拓浪荡的痞气,“人家看不上我。”
尽管努力在她面前伪装的优雅文明一些,但她好像还是看不上他呢。
这可能就是他们上流人的高傲,像他这种骨子里留着贱血的下等蝼蚁自然高攀不上。
她干净美好的不像话,两人云泥之别,可他还是想要靠近她,甚至有种要把她弄脏的冲动。
这种想法让秦灼烦躁不已,他烟头捻灭,单手开了一瓶啤酒猛灌了两口。
第8章别动沈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