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道:“连煊王爷都能救得活,怎么会有救不了的人?”
“可星沉觉得,那老人好像也不想活了的样子,你没看见他眼里一片灰色,我觉得他有点绝望。”
夏十七面上扬起笑意,一星半点的温柔都弥足珍贵。
“你说他绝望,那便绝望吧。”
星沉哀嚎,“师父你越来越不好玩了!”
他借着玩笑的话,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星沉虽然还小,但却能感受到夏十七的情绪变化。之前夏十七不论怎样都是开心无忧的,而今,夏十七满是心事,星沉却无法替她开解。
“夏姑娘。”
沈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夏十七低低说了句“请进”,他才极有礼貌地推门进来,站在夏十七一丈开外的地方,眉眼清朗,阳光俊美。
“馆主来了,你们是在这里等他,还是出来见他?”
夏十七稍稍沉吟片刻,旋即扶着桌椅起身,“我们出去见他。”
楚云阁是主人,他们甚至连客人都算不上,不必把架子摆的多高。
三人一同出来,沈剑引着他们在宽敞的地方站定,楚云阁掀开衣袍,一步跨进门槛。
“楚馆主……”
夏十七刚要上前,脚步却随着后面人的出现钉在原地。
苏斐南神情冷漠,一眼都没有往旁边看,但他却准确地找到了昨日下棋的位置,拂袖入座。
夏十七怔怔地望着他。
苏斐南今日身着墨绿色长衫,外罩一件墨色宽松丝袍,熠熠流光的袖口上绣了金线,尽显华贵尊严。
没有她在的时候,苏斐南过得更好。
而她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疯狂地想念他——
“夏姑娘?你和星沉这是?”
楚云阁却没有走到苏斐南旁边去,而是停在了夏十七面前,只不过夏十七一直盯着苏斐南,没有注意到他。
就在他开口之后,夏十七吓了一大跳,匆忙回神。
当她抬起小鹿般受惊的眸光,里面写满了歉疚和心虚,楚云阁就明白了她的决定。
他指了指夏十七手上拎着的布包,神色辨不清喜怒,只是静静道:“你还是要离开?”
夏十七无话,只是点头。
楚云阁又去问星沉:“你也要离开?”
“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星沉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他,稚皙的小脸一如往昔地可爱,甚至于他眸光提溜转动的瞬间都能让楚云阁心中一跳。
这样得他喜欢的孩子,要走了。
“既如此,我不
会拦你们。沈剑,为他们准备行程,另外备一千两银子,准备好楚氏钱庄的令牌,确保他们一路平安顺利。”
旁的人都知道,这是楚云阁第一回为人考虑这些,他多高傲冷漠的人,却肯为了夏十七和星沉,吩咐这么多。
沈剑都有些动容,低低说道:“馆主,你不说,我也会做到这些。”
他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下人走来报告:“沈大夫,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乘马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