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夏十七真真切切地为他动心。
只可惜如今,这一抹悸动仍将化为乌有。
夏十七再次抬动步伐,眸光却变得越发沉静,她似乎还是那个夏十七,似乎又变了。
沈剑停留在长廊上,没有跟着她往前。
夏十七缓缓眨了眨眼睫,却蓦地回眸,朝着沈剑问道:“沈
大夫,我想问你关于瑞王妃的事情。”
“好。”
沈剑赶上来,清朗的容颜上眸光熠熠。他也说不上来是如何地欢喜,却因为这一刻,心绪无比宁静。
“那瑞王妃是前年三月嫁进瑞王府的,本身是神威大将军——关将军的独女,自然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家闺秀。然而入门三年,却始终无子。前些日子又传出她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正是因为这味毒药,她逐渐失去了生育能力,生命也日渐垂危。”
沈剑娓娓道来,不知不觉间三人就到院子外。
夏十七自然而然地邀请他进屋子里坐坐,沈剑也未曾推拒,正当他自顾自斟茶之时,一枚针不知从何处射出!
惊魂一刻,沈剑却面不改色,只稍稍后倾了身子,毒针顿时了无踪迹。
夏十七眨了两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道:“那是什么?”
“毒针。想必是有人觉得沈某离姑娘太近了。”
说着,沈剑搬着木椅往后退了几步。
星沉忽的指向一处,叫道:“他在那里!”
夏十七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房梁之上,一片乌黑,什么也看不清。夏十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按着跳动的眉梢道:“星沉,你别乱说。”
星沉嘻嘻笑道:“我师父啥都不怕,就怕鬼!”
沈剑也接着道:“鬼这东西,在下也怕!”
夏十七不理这俩人的话,开口问道:“瑞王妃不是已经解了毒吗?怎的又病情恶化了呢?”
她始终记得自己离开瑞王府上的那一日,关婧月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好好的又严重了?
“沈某猜测,大抵是瑞王妃的身子底不行了。多年浸润的毒性已然深入骨髓,虽然有个女神医清了毒,但却仍是无力回天。”
可苏斐南不是说,关婧月病情恶化都是因为她吗?
夏十七轻轻问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女神医并没有完全治好瑞王妃?”
沈剑有些诧异,他沉吟片刻,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楚氏医馆讲究的是顺其自然,病人有活下去的迹象便救,那些没有活命希望的人,救了也是白救。”
星沉道:“你是不是说方才那来闹的一些人?我看那老爷爷的确虚弱,本想着若是你不救,我师父都能尽力救上一救,可谁曾想被叫心儿的女子半路劫走了。”
星沉着实郁闷,看着那叫心儿的人招呼他们跟上那华丽富贵的大马车,现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若是换成他师父,蛊虫一放一收,人马上就活了。
沈剑听见星沉说他师父都能尽力救上一救,不由失笑,当日星沉心肺受损,夏十七都抱着他来寻医。若是夏十七有治病救人的本事,恐怕就不会有今日的遭遇了。
但他还是为方才的事情做了个解释:“那老人眼珠昏沉,印堂呈青黑之状。况且受的伤并不是简单的撞伤,而是被铁棍打破了头,保不齐就是他女婿做的好事。我们若接下这个病人,治得好尚且不论,就说治不好,不过是给医馆平添一桩麻烦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