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要靠近苏斐南,星沉才明白自己先前闻见的气味就来自屋内,他恍然才明白,这气味和师父救人时的一模一样!
房内一片沉寂。
关婧月按在苏斐南眉心的手指渐渐抽回,那一抹殷红的血早已消失不见,好像关婧月不曾做过什么似的。
星沉不敢相信,更不敢想象关婧月表面上温柔和善,背地里却是这样一个人。
“吓到你了?”
关婧月侧过眼眸,瞧见星沉呆怔的模样,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温柔平静,浅浅笑意里满满的都是温和,只有孱弱的气质恍如一阵阵香风,整个人越发高不可攀。
当关婧月弯下身子,似乎是要拥抱星沉,星沉猛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她,捏紧拳头问道:“你方才对他做了什么?”
关婧月维持着笑意,只是笑容渐渐凝成了冷霜,她面笑眼不笑,容颜却仍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一蹙眉一启唇美好得人心都要为她碎了。
星沉却觉得身处冰窖,整个人颤抖个不停。
他是个孩子,当他初初窥到世界的一角黑暗,他既觉得难受,又惊疑——为何呢?
苏斐南对关婧月的爱护,连他都看在眼里。
可关婧月却背着苏斐南做这样的事情?她到底是要怎样?
星沉不知道,他只是小声却坚定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星沉从未想过害怕,他不怕自己窥破了这件事情而被灭口,他只是无法理解,关婧月为何要做师父救人时候才会做的那种事情?
割破手指,挤出两滴血,缓缓按在病人额头,只要过一会儿,在病人身体里的蛊虫就会加快速度钻出来。
得到了师父血的蛊虫,顿时又会变得生龙活虎。
但是夏十七不常这样做,除非是她格外喜欢偏爱的蛊虫,她才会割破手指滴血。
因为每一滴血,都是夏十七的心头血。
关婧月挺直脊背,清瘦的身子站定如松,星沉抬起头,他和关婧月之间好似隔了一层薄纱,星沉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婧月,接下来如何?他怎么办?”
身后,顾清慕走近,她挥手关了门,在这宽敞明亮的客房内,阳光倾泻了一地,柔软温暖的光线中有浮尘在跳跃,看上去无比静谧美好。
空气里还传来了楼下包子铺的香味,星沉在这诱人的香气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主谋要杀他灭口了!
星沉下意识就要转身跑,退路却被顾清慕堵了个完全!
顾清慕生的高,纤长的手轻轻一捞,星沉无所遁形!
“师父!师父!救命!”
星沉无奈,只能大声叫起来。若是平静时候,隔着一堵厚厚的墙,隔壁怎么样都能听见。
但此刻,星沉万万想不到,隔壁的夏十七陷入了女子的围攻中,本来只是诊脉,却不知怎的变成了讨论大会。
女子争先恐后地说着自己的家世,顺便用嫌弃的眼神看一眼夏十七,意思
是——你什么权势都没有,还想跟我们抢煊王爷?
夏十七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