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皇都,偃师的脸色再次大变,嚅动了两下唇角,这才对着温邺衍说道:“看来,温玉尔你应该是无事的!”
他本来就没事!温邺衍白了偃师一眼,看着他有些悻悻地坐回去后,这才看向舒沄问道:“我刚刚说的,舒素医可是记下了?”
舒沄一脸懵神地看了看偃师,又看了看温邺衍,这才在他目光的压力下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提笔开始写方子了。
“温玉尔。。。。。。你为何怕苦了?”偃师沉默了半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朝着温邺衍看了两眼,开口问道:“喝药还加糖霜。。。。。。这可不是你会做的事情?可是那里不舒坦了?你把详细的告诉舒素医,她也好写方子不是?不然,你看看。。。。。。。这都提笔斟酌半响了,也才写了几个药名?!”
舒沄一脸不好意思地朝着偃师看了眼,这才望向温邺衍说道:“要是可以,还请温公子详细说一说。”
温邺衍却是一脸冷漠而不耐的样子,骤然一下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让人感觉压力极大的气势来:“口苦,喜甜,其他的,舒素医看着开方子便可!写了方子,舒素医无事便亲自把药熬好了,给我送过来。。。。。。。”
舒沄愣愣地看着温邺衍,只眨了一下眼,便看着温邺衍直接转身,优雅地消失在了屏风之后,似乎是自己回床上去躺着了。
“偃师?!”舒沄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望向偃师喊了一声。
“温玉尔说如何,舒素医就如何办了便是!”偃师似乎生出了什么忌惮来,淡淡地朝着舒沄说了一句后便起身来,一边朝着屋外走去,一边说道:“这里也无我之事了,舒素医要是想寻我,让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了!”
舒沄点了点头,看着偃师也离开后,这才斟酌了一下温邺衍的话,抬手把药方给写了下来,然后让人去抓了药,自己寻了个药罐子熬药去了。
夜幕如期而至。
陈序几人在等着舒沄给温邺衍送了药之后,这才全部都消失在了院子里。
舒沄很清楚陈序他们是去做什么,自然也没有要去休息的兴趣,反而是有些紧张又激动地干脆在温邺衍的屋外等着看结果。她倒是并不贪心那唐家公子的东西,只是觉得,能恶作剧吓吓那唐家公子,似乎也不错!
本以为陈序他们这一去,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左右,舒沄却是没有想到,才不到半个时辰,陈序几人的身影便在夜色里出现,几步越到了廊下。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舒沄有些惊讶地朝着陈序几人问了一句,却是看着他们手里和身上和去时一样,并没有带回任何的东西,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来。
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了。
陈序沉默地朝着舒沄拱了拱手,把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那张布满冷峻表情的脸:“舒素医,我先去与公子回个话!”
舒沄赶紧点头,便看着陈序急匆匆地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了。
“是出事了吗?”舒沄忍不住侧脸朝着一旁的吉旸低声问了一句。
“恐怕是!”吉旸也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后说道:“等一等,听温公子的吩咐吧。”
舒沄嗯了一声,静静地站在了廊下。
陈序一直在温邺衍的屋子待了大约一刻左右,这才打开门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舒沄好奇地望过来,这才对着她说道:“舒素医,公子说,请您先回去休息!明日天亮后,偃师会出城去购药,到时候,您与偃师一同去!”
“购药?!”舒沄顿时皱眉,看着陈序那冷漠的表情,忍不住问道:“陈序,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舒素医,这是公子的吩咐。”陈序却是没有要回答舒沄的意思,强调地对着她说道:“明日五更一过便要出发,舒素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事情不简单了。
舒沄的心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朝着温邺衍的屋子方向看了眼,这才对着陈序点了点头,转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房了。”
“舒素医慢行!”陈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目送舒沄一直离开之后,这才对着身后和他一起去过唐家那边院子的几人吩咐了几句,转身再次回到了温邺衍的屋内。
很快,偃师便由人请到了温邺衍的面前。
“明日五更一过,偃师便带着舒素医出城去!”温邺衍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对着偃师吩咐道。
“出何事了?”偃师是聪明人,一听温邺衍的这话,立刻皱眉问道:“是那追你们的人到了?”
“不是!”温邺衍摇头,看着偃师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样子,这才开口解释道:“陈序他们去了唐家那边的院子,本打算给那人一点教训的!只是,陈序他们找到了这个。。。。。。。”
温邺衍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给摊开,露出了一方血红色的小印来。
那小印大约只有两节手指长短,拇指大小,上端刻有一直栩栩如生的小猴子,抱着几颗圆润无比的桃子,眉眼间显露出来的伶俐与得意,倒是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叹服这雕工。而小印的下端便被朱砂油印沾满,斑驳地覆盖在了四面。
偃师把小印接到了手里,直接翻到了小印的小方,那刻有文字的一面,看了一眼后,便从桌上拿过一张宣纸来,把小印狠狠地印了上去!
四个鲜红的大字便出现在了那张洁白的宣纸上——“宣成戌印”。
“宣成戌印?!”偃师皱眉念了一句,微瞪了眼睛看向了温邺衍:“温玉尔,是宣成?”
“嗯!”温邺衍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他们应该早就发现我的行踪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都跟着你们的?所以当你们在这个客栈住下的时候,才会有分出这半边院子的情况出现?”偃师神色凝重地看着温邺衍问道,“可是,温玉尔,你们在这院子住了好些日子了,既然他们是宣成的人,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