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管青年冷笑两声,起身对两个同伴说:“不吃了,唾沫星子到处飞,太不讲究。”
老板大惊,下巴上那只手缩了回去。他急忙用扫描针扫描了食材,光束发出耀眼的红光:“食材被污染,不可食用。”
老板捂嘴大哭:“都是你们害得,你们要陪我。”
肉管青年皱眉,片刻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盒,丢给老板。“这把花式切刀,应该够补偿你了。黄色按钮是使用说明,自己看吧。”
老板急忙查看说明,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抬头要说话,几个人却已经离开了。
三人走到倒数第三辆售贩车时,售贩车老板对着脏辫脸青年招了招手,等脏辫脸青年走近,也不说话,只是悄悄往他手心里塞了张字条,就此眼观鼻鼻观心不再理会。肉管青年
奇怪地看了老板一眼,没有说话,拉着同伴走了。
路上脏辫脸青年几次想开口,都被肉管青年用眼神制止了。
三人进了一栋公寓楼,坐着悬浮梯来到62层,进了一间公寓。公寓不大,三室两厅,是灾纪元前底层工薪族的标配。客厅里有一个人,被束缚带紧紧地包裹成一个木乃伊,仍在昏迷状态。
三人坐到沙发上,在一只烧杯里沾了点液体,在耳根至下颌的部位抹了抹。
肉管青年对脏辫脸青年说:“以后出去别说话,你一说话准露馅。幸好士隐事先打探了一些消息,否则那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圆呢。”
脏辫青年尬笑两声,没反驳。手指在耳根处揭起一层薄膜,慢慢撕了下来,原来是石岩山。
汪泽俊也去除了面部的伪装,问道:“岩山为啥要找那种过期变质食品?”
骆有成将肉管面具丢在茶几上说道:“从小吃屎吃习惯了,他在寻找童年的味道。”
石岩山嘟囔着:“我就喜欢这个味,咋的?”两只手不停在脸皮上揉搓着。
这种仿生凝胶面具是在这间公寓里找到的,是一种表演性的装饰道具,戴上后可以假乱真,但透气性不是很好,戴久了皮肤会发木。
汪泽俊也搓着脸,问:“那家伙咋办?”
骆有成瞥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家伙,“先这样,隔段时间给他喂点吃的,不死就行。”
公寓的主人叫吕榕生,属于北漂一族,时尚天赋一般,灾纪元前就是个打杂的小厮。灾难发生后,人才凋零,他才有了出头之日。此前曾任职于一家不错的设计工作室,前两天因为弄错了客户的尺寸,被炒了鱿鱼,也算是个可怜人。如果不是看到他借酒发疯,在酒吧门口的殴打异种女招待,也不会拿他开刀。
“这个基地的人生活过得不错,和你说的有点不一样。”汪泽俊说。
“是啊。”骆有成借着揉搓面部掩饰尴尬,这里确实比他想象的好了很多,甚至最底层的异种,也能找到工作。十七年来,他对世界的认知仅限于自在城和周边一两里的地方,最熟悉的就是自在城的下水道,哪里知道荣城附近还有这么一个不错的地方?和这里一比,说自在城是个垃圾场还算客气了。
当然,不错归不错,这里对外来流浪者还是很警惕的,甚至有些敌视。到基地来的车和人都要提前报备,商士隐的飞翼就是未经报备,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就被直接击毁了。外来人员在基地大门都会受到严苛地盘查,在基地内没有亲戚作保的人都会被拒之门外。
骆有成他们进来,自然不会走正规渠道,他们是从最熟稔的通道——下水道系统进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