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勇敢的战士,但并非全不怕死,当想到要面对死亡,而且不是战场战死,那种恐惧还是袭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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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中又有了动静,除了那个部落之外。其它军地中现有疫症的营房也正一个接一个地被处理掉,耶律察割的手段狠辣而沉着,动手迅疾,又不出半点声响。只是这次行动毕竟不小。他想要瞒住耶律安抟也是不能。
“将军!”就在即将破晓的时候,一个将领几乎是滚了进来:“有兵马,朝我们这边行动了!”
耶律安抟瞑目无言,只余嘴角在颤动。是为了全族而就义待死,还是……
“将军!”部将们都等着耶律安抟的一句话!他们在等待他的决断。
耶律安抟目光从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领脸上看过去,终于眼神恢复了冷静,一字字道:“我们这些已经被魔王附身的人,虽死不悔。但是军中毕竟还有不少兄弟并没有被附体,我们至少要救他们的性命。”
“那么……”
“走!”耶律安抟道:“杀出去!”
众部将精神一阵抖擞,齐声领命:“是!”
他们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一等耶律安抟命令传下。马上分头行事,一炷香之后,耶律安抟便带领三千兵将离开了契丹大军驻区。
契丹主力不敢拦阻,更不敢近身肉搏,只以骑射驱逐。
几乎与此同时。更有一股流言在契丹军中散播开来:“鬼面疮!军中有鬼面疮!”
“有些部落感染了鬼面疮,已经被详稳全族坑杀了!”
“全族坑杀?那也太可怕了吧!被魔王处死理当烧死,但为什么要全族坑杀!”
“谁知道呢,鬼面疮的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碰到被附体的人也会跟着被附体。甚至就算没碰到,只是被喷一口气。也会被附体的!”
“可是全族被坑,那也太惨了吧……”
“不好,听说我们隔壁营中,也有一个鬼面疮!”
“什么!”
恐惧比鬼面疮传染得更快,很快地,流言就窜遍契丹各营!
所有将士,上至大将,下至小卒,上至皮室,下至杂族,人人自危!
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被魔王附身的人,若是有一个,自己会不会因为牵连而被烧死?
本来,耶律敌猎是在极力地封锁消息,可是现在,耶律安抟出走的消息太大,根本就隐瞒不住。
“详稳连皮室军都要驱逐……那我们这些疏远部族,还有活路么?”
从第二天开始,便有士兵逃亡,到第三天,甚至有部族出走。
逃亡的士兵,要么是自己“被魔王附体”要么是身边有人长了鬼面疮,而那些出走的部落,自然是现部族中有疫症爆,为了避免被全部清算而合族逃亡。
在耶律安抟离开之后的五天内,耶律察割丧失了接近一万人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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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
耶律察割忍不住暴跳如雷!
“是谁泄露了消息!是谁!”
“一定是耶律安抟。”耶律敌猎叹息说:“他也是有智将之称的。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耶律察割怒笑:“我已经放过他一马了,他居然还背后捅我一刀!”
那天晚上耶律安抟走的时候,耶律察割其实是定了两手策略:如果耶律安抟束手就缚,那就坑杀;但如果耶律安抟反抗,那就驱逐——向西驱逐!
但是他没有想到,耶律安抟临走之前却还留了一手,以至于耶律察割军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