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溪收拾好东西,就立刻去杜大柱家寻找杜云飞,结果却在半路就遇到了他。
“你去哪了?”
“我去我二伯家了,要到了两只鸡当结婚礼金,不过现在先不拿,我已经让大伯杀好了一只鸡,今天先吃那个,其他的等以后再过来拿。”
其实二伯一开始也不太想给,但他最开始说的是直接要两只,后来又说今天先不要,等缺的时候再过来拿,让他们的鸡能在多下几天蛋,降低了要求后,二伯就觉得可以接受了,于是就同意了。
纪梦溪那双见到杜云飞之后就亮起来的眼睛变得更亮了,“今天晚上有肉吃呀?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吃肉了。”
自从今天杜云飞来了之后,一会儿就有一个新惊喜。
杜云飞眸中多了几分温情,他笑着牵起她的手道:“那今天让你吃个够。”
杜云飞的手温热又光滑细腻,贴在肌肤上,像是握住了一块温润的暖玉。
纪梦溪两颊绯红,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抽出自己那双生了很多茧子、明显粗糙了许多的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杜云飞拉紧她的手,将她拉的更近了一些,“怎么,嫌弃我?”
“没有,我手上有茧子,怕刺到你的手。”她是怕自己被嫌弃。
杜云飞特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手上的茧,“没事,不疼。”
纪梦溪的手心和虎口处确实结着一层粗糙锋利的老茧,刺得他的手心微微有些疼,但这一点点疼真的很微弱。
相比手疼,明显会更让他心疼,只觉得她受苦了,想要好好呵护她,让她不用再辛苦劳作,让她手上的茧子全部消失。
听着男人毫不在意的语气,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细软触感,纪梦溪浑身都暖融融的,心底的自卑也被驱散大半。
路上没有其他人,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来到了大伯家取骑自行车,大伯见到他们后,先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原来你要结婚的对象是纪知青呀,你们什么时候摆酒?”
听到这话,两人下意识的看向对方,都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杜云飞首先说道:“我其实没想摆酒,没那么多粮食和油,还要到处借,但也不是一定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你呢?想要摆酒席吗?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办一下。”
纪梦溪也跟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苦啥不能苦自己。
“那就不摆了,我也不是很想摆,如果要摆酒席的话,院里的邻居,再加上两方的亲戚,最起码要摆上五六桌,要准备很多饭菜,每个月的粮食都是定量的,摆完酒席,咱们自己就要没饭吃了。”
另一边听着的大伯却不愿意了,他这礼金都给了,竟然不能吃侄子一顿,这就有点亏了。
“怎么能不摆酒席呢?你大堂哥当初结婚的时候都摆酒席了,多风光呀,就算粮食需要去借也没关系,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还是风光大办比较好。”
大伯的意见不需要参考,杜云飞立刻反驳道:
“这借了不得还呀,以后还是得勒紧自己的裤腰带,我不能让我媳妇嫁给我,之后还要再过苦日子,不过,要是大伯您愿意提供我们办酒席的所有食材的话,我们当然还是愿意去办这个酒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