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夫人只有水婉清这一个孩子,何况还是个女儿,现在又因为这个女儿遭到了所有甘州人的耻笑。然后家里突然又多了这么多跟她争抢的人,她自然要为自己的今后打算了。
在古代,女人最大的依仗其实不是丈夫,而是儿子,这点她自然清楚,所以就将目标瞄向了进府的人身上。养别人的儿子自然是从小养的好,等大了才跟自己亲。所以她就选中了水老二这个最小的儿子。
当然,抢人家儿子之前当然要先将母亲除掉了,而且要除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样等到儿子长大后也不会恨她。
只是那种罕见的鱼……
“婉琳,你说的鱼是什么样的?那小妾真是吃了鱼中毒的吗?会不会是别的原因?”
水婉琳低头想了半晌,才道:“的确是吃了鱼才死的,因为她那几天身体不好,饭都是单独吃的,那天厨房里的管事跟她的丫鬟说买了一条很罕见的鱼,卖鱼的说是可以……”
声音突然停住了,傅瑶诧异的看向水婉琳,见她面色通红,很是羞涩。
傅瑶惊住了,这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可以什么?”
水婉琳左右看了看,才凑到傅瑶耳边小声道:“可以让女子身上散发一种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香味。”
傅瑶无语了,这人还真会吹。什么欲罢不能?怎么可能?
难怪那个小妾迫不及待的想尝试了,结果……
“听说那种鱼是海里捕捞的,小小的,全身长满刺,那个小妾好像吃了一口就死了,”水婉琳小声道。
哦!果然,傅瑶已经想到了这种鱼,肯定是河豚。只有河豚才有这么强的毒素,让人立刻死亡。
河豚的加工处理要极为严格,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随意一个失手都能让人丧命。
何况,据她所知,本朝的人并不知道河豚的这一特性,平时也没人食用。
看来这个水夫人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见八卦了解的差不多了,傅瑶转而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婉琳,听说你们水家开了几家窑厂?”这是她找傅谦打听的,傅谦在甘州城呆了几个月,对这里各家的生意都有了一些了解。
水婉琳黯然的道:“之前我父亲是开了一家窑厂的,我们家本来主要是做煤矿生意的。只是后来……父亲遇害后,二叔对煤矿不了解,又得罪了几个同行,别人就联合起来对付他,生意就越来越差。之后他发现窑厂挺好经营的,就转而把精力投注在窑厂上了,现在好像开了有三家吧!”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愤,“只是时常听人说他的窑厂里用的都是从别处骗来的人,而且根本不把那些人当人看。”
有说了几句后,傅瑶决定改天去水家的窑厂看看。
下午的时候,傅瑶送走了水婉琳,就到街上去转悠了。
城墙是条石做的;地面是青石板铺的;屋子是以条石为地基,梁柱为主干,木板或黄泥为墙。一切都那么天然绿色,完全没有现代那些钢筋混泥土、油漆铝合金之类的,连块青砖都没有!
即将要开的酒楼也好,文康的木制品店也好,就是琼州的牛羊牧场,这些都不过是让家里富裕的基础,根本不可能在甘州有所成就。
傅瑶其实一直在想怎么发展出一项能够让傅家跻身到甘州富豪的排名上。
现在终于想到了,窑厂。
这是一项完全陌生的行业,她从来没接触过,阻力肯定很大。但傅瑶有自己的考量,前世的房屋都是用红砖建造的,她记得曾经去过乡下,见那边也有小规模的制砖厂,而且随处可见。
既然这么普遍的砖厂,其中的技术含量应该不会很高。还有就是这个朝代明显的没有红砖,唯一用的就是青砖,只是青砖太重,而且很贵,一般平民是用不起的。
如果红砖既便宜又耐用的话,相信肯定有市场的,而且这个市场还会很大。
只是这个制作方法……
看来还是得慢慢摸索了。
在街上转了两天后,元宵节来临了。
元宵节那一日甘州城很热闹,由齐家领头几户大户人家筹资办了庙会。
水婉琳和陈依然一早就过来傅瑶这里集合,然后傅瑶带上周兰周雪,几个人分坐了三辆马车。傅谦因为是男子,就骑了一匹马在外面保护她们。
庙会是开在靠近东大街的南大街上,马车行驶到的时候外面那一整条街都是灯火通明。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摆满了各种小摊位。
许多年轻男女成群结伴的在逛庙会,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元宵节的灯会,是难得的可以走出宅门不必谨守规矩大防的时候。
傅瑶她们也下了马车,水婉琳与周兰早就凑到了一块,指着街上各色小摊位说个不停。
周兰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看见什么都感觉新奇,满脸的兴致盎然。
“五娘,你看那,好长的火龙……还有那,玩杂耍的……”
好在这里人多,她的大声一点不显得突兀。
傅瑶和陈依然一起跟在她们身后看,周雪走在最后,紧紧的跟着她们。傅谦则是离的更远,不时的看向前面手挽手走着的女子们。生怕她们被人撞了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