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停尸间内,一场血腥的仪式即将开始。
“把这个喝了。”
西蒙斯接过费曼手中的敞口酒杯,一股尖酸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
“麻醉用的。里面是鸦片酊,烈性酒,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见西蒙斯皱起眉头,费曼便沉声催促。
“是你自己想要把鸦母的恩典去除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如他所料,西蒙斯一仰头,将辛辣的液体尽数倒进喉咙。
喝罢,他擦擦嘴,脱去了上衣与背心。
“开始吧。”
噗呲——
刀刃入体,血流如注。
费曼飞快地在西蒙斯光溜的脊背上穿刺着,口中大声地吟诵着:
“六次刀割意为六次悔改,十二道伤口喻示十二次转变。我拜请赤髓鸦母,祂和祂的具名者谅必净化这句肮脏的躯壳!”
伴随着费曼的吟唱,绘制在地板上的赤红符号微微颤动。
西蒙斯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惟恐让自己的惨叫干涉仪式的进行。
狂乱的祷告与迷醉的血腥持续了很久。待西蒙斯的精神苏醒,意识回归……他发现自己坐在原地,而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被新生的血肉填补。
西蒙斯穿好衣服,向擦拭刀子的费曼冷笑一声。
“呵……我没有想到,那么虔诚的教主大人,竟然也会教人背离鸦母的恩典。”
自从费曼虚伪小人的面孔被西蒙斯戳破……费曼便也不惮于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如果你对此不满,我大可以让你再感受一下那种饥渴。”
费曼回敬一句半真半假的威胁,并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一种说法是……无论何种无形之术,俱是司辰权柄的延伸。没有司辰的允许,仪式术法是不会奏效的。如果去除恩典的仪式有效,那么鸦母一定对此表示同意。”
“司辰?司辰是什么?”
听了这话,费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西蒙斯,看上去颇为骇人。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被你骗了。你连司辰的存在都不知道,竟然能驱使‘迷雾’的力量?”
不要怀疑……你就是被我骗了。西蒙斯在心中邪恶地大笑。
在这之前,西蒙斯并不清楚自己对“迷雾”准则有任何造诣。他只是将一切归功于方司陆留给他的眼睛与舌头。
“这正是你需要我的原因。一个能驱使‘迷雾’的搭档能让你的组织安全不少。”
他表面上却保持着轻松的态度,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七分真相掺上三分假象,这样的谎言才最为可信!这是来自方司陆的宝贵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