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即将开始,炎汐还焦急的等在大殿外。虽然那笙得到通知赶回的机会渺茫,可海皇回归的第一次盛宴不该错过。
“炎汐。”治修内殿出来:“众位长老已经就座,海皇应该随时会来。快归席吧。”
炎汐最后一次张望,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治修知道他因为那笙焦急:“海皇知道那笙前往临海去了。不会怪罪的。”
炎汐点点头。跟他一起往内殿走。
看治修面容,好似十分沉重。炎汐询问:“怎么海皇身体,还是没有康复?”
治修摇头,在门前沉默了一会儿…原来他已经当着肆师溟火的面,把白璎在临海的作为全部告知苏摹。溟火听了,恍然大悟。可苏摹面无半分波澜。最后只说自己当亲往临海城致谢,言语生分至极!再无半分旧日依恋之情…
“我和肆师都觉得,如今海皇看似身体大安,情志上像是缺点什么…可我翻遍医书古籍,都没能得到答案。”治修忧心忡忡。
炎汐微笑:“其实我觉得还是没见面的缘故。你看如姨就知道了。先前跟他提起,也是神情淡漠。现在见了面,有多高兴?”
治修点头:“但愿如此。我们快进去吧,别在这里耽搁。”
两人刚落座,苏摹就带着如意前来。大殿一众人全部起身,恭敬相迎。
这次是泉先第一次接待外客。苏摹一身海皇服制,发间佩冠。气氛肃穆。他分别向两旁行礼的众人点头,适才松开手放如意去找她的心上人。
正上方的海皇宝座,除了如意和高舜昭居高为客,其他人座次都离得远。
席间谈笑一切如常。苏摹一提他们这么久了应该成亲,高舜昭立刻高兴的答应,还忘情地捏着如意的手:“这么多年,是我疏忽委屈小怡了…”
“小怡?”苏摹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如意惊红了脸,竟在这种时候,而且是苏摹面前,被叫了房中小名。娇嗔着拍了高舜昭一下,怪他酒后失言。
正是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只有苏摹看在眼里,面露不满。论年岁,如姨不知长他多少,何来“小怡”之称。像极了只是拿她当个填补空虚的玩物。
暂时将不快按下,继续与高舜昭攀谈:“九嶷这一路,远道而来,十分辛苦吧?还有没有其它打算?”
高舜昭因苏摹特意提出让他与如意正式完婚,又吃了一些酒,根本按捺不住激动心情:“专程来拜见海皇。来时经过旁边的临海城,竟与九嶷一样繁华。小怡十分喜欢。打算在那里盘桓一些时日。”
“九嶷之地,竟也称得上繁华?”苏摹笑。
“当然。海皇,今时不同往日,九嶷已经不是从前的景象。海皇如有雅兴,可以来九嶷做客。我和小怡…”
如意赶忙在桌下踢他的脚让他住嘴。刚才苏摹问他晚宴是否满意,他已经有过琴姬乐手缺乏乐师调理的“惊人”言论了。
偏高舜召浑然不觉。他认为海皇主动提出为他和如意操办婚事,是拿他当了自己人。
最后说定,就让他们先去临海城同游,等吉期完婚。言罢,苏摹借故邀如意离席。
“舜昭他喝多了点,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如意紧追在苏摹身后解释。
苏摹在一巨大的石柱前停下,一只手缓缓放在上面,微笑中翩翩转身:“我并没有不高兴。如姨何必这么紧张?”
如意看到他笑,也舒展了面容。
“泉先礼乐原就缺乏能人统领,高总督…以前任总督的时候也颇有些见识。看不上,不是理所当然?”苏摹幽幽的看着如意:“都是如姨把他胃口吊太高了,我看他这辈子也离不开你。”
如意含羞抿笑。
“你们今晚就急着走,我特意叫如姨出来,是想单独听听如姨说对婚事这些安排究竟是否满意。”
“我?”如意对视苏摹的目光,如今他从容的令人陌生:“我当然高兴。不过你好像不那么…”
“只要如姨真的高兴就好。我当然是希望如姨留在泉先。”苏摹毫不遮掩。
他这般,说的如意有点心里过不去。总感觉眼前苏摹,和记忆中的相比,相去甚远…
苏摹离席后,大家随意了些。炎汐开始向高舜召打听消息:“我听说临海城的城主从前是沧流人。叫胡懋。可听说过?”
高舜召两眼一眯。他不做总督久了,开酒楼,身上染了些江湖气:“现在能做上城主的当时一定有些姓名。不过我辖区内,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问他作甚?”那笙不在,湘暂居于炎汐身边。
炎汐转头:“临海城壮大,又与我们毗邻。泉先一些鲛人也经常往临海城去,以后定有往来。”
湘一笑:“我可听说了,那人名声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