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异常厚重。
飞廉手里的刀染血,片片滴落。胡懋身边仅剩的四个护卫,有两个刚刚死在他刀下,另外两个跪地投降,不再为他的主人效忠。
刀偏一偏,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挑开车轿的门,老朋友再见。飞廉笑了。看他现在这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已经将贪赃枉法和草菅人命写在了脸上。
“临海城五家商户惨死,是不是你所为?你在任的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飞廉的刀已经架在胡懋脖子上。
胡懋还笑:“哼哼,少将军这是替谁来兴师问罪?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俨然还想狡辩。
“哈哈,证据…”飞廉的手紧了紧,想最后该说些什么:“胡懋,想以前还是沧流,你经常跟我抱怨种种,愤世嫉俗,还以为是看不惯那穷凶极恶。换个贤明君主,你也能大展宏图。如今看来,是我错估了你…”
到这时竟然还有一点旧人相惜的心。看来炎汐说的一点不错…飞廉也在暗暗嘲笑自己。
胡懋见有机可乘,还是想用族人生计来说动他。
“族人…哼…你这种人,留着你继续为害,族人子民们才算是完了!”
啊!
终于手起刀落。飞廉感觉脑中一黑,仿佛有乌云经过。血浆夹着腥气直扑到脸上。
拿出准备好的黑布,将胡懋的头包裹起来。在他身边还另发现了大量的钱。飞廉大笑。他还天真的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胡懋当安置费,谁料胡懋比他更有钱?
他应是知道自己事败,没有按照说定的路线走,害的飞廉找了好几天。这下要赶回去时间紧迫。只能快马加鞭。
天干物燥。
黄昏将至,酒楼张灯结彩。泉先重要人物陆续到场。
炎汐站在酒楼门前,久等不见飞廉:“唉,飞廉这是要误我的事。”
湘在旁:“不用担心。他要不来,我还有别的牌。到时候打出来,空桑人脸面不好看,可就怪不得我们。”
怎么看她是巴不得飞廉不回来?
“湘,海皇已经到了,我先进去交代。飞廉来的话让他在这里等我。”炎汐面露焦急:“如果开始了还不来,你能不能进去坐在首席?实在是…”
“呵呵呵…”湘笑:“看人没问题。首席我就不坐了。赶上这一年一度的盛事,我还想偷空逛逛灯会。”
“湘姑娘!”一个声音在背后叫。
“哎?你怎么来了?”湘竟然认识他。
炎汐回头:“这位是?”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临海城司库萧大人。”湘微笑介绍。
“哦,幸会。”炎汐略微起手,他着急去见苏摹,就此离去。
萧栩羽一身严整官衣,一尘不染:“我特意来看看。今天正是赏灯节,往年这时候总会发生走水事故。你们还要办喜事,到了晚上灯烛焰火,该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他让人抬二三十桶水来,围着这酒楼的墙放了一圈:“这些人今晚驻守在此,只是防贼防盗,不会进去打扰。节庆人杂,小偷小摸在所难免。祝湘姑娘尽兴。”
想的也太周到了。湘全是赞赏的目光。
炎汐上楼拜见苏摹:“海皇,这楼上咱们全包下了。楼下戏台,会有散客。不会放他们上来。如姨出入敬酒,走这边的门。海皇这里,四周桌椅空置,不受吵闹。正对戏台。与座者,是郡主和真岚他们,还有乐师,我和那笙…”
“嗯。”苏摹点头,在窗前看到真岚来了:“走,我们下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