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乙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六,正是当打之年,他父亲早死,家中只有他母亲和几个姨母朝持家业,为了赵家未来的安稳,赵乙一人从南方老家跑到梅花县闯荡,虽然三十多岁,但想法比一些年轻人还要多。
他所在的家族很富庶,但却是个爆发户。自他爷爷那辈的人所从事的工作就是作画,一次偶然的机会搭上了本地府城学堂的教谕,最后那位教谕高升离开,赵家凭借几十年的帮衬,也借助教谕的影响成为一座庞然大物。
不过赵乙父亲去世的早,但赵家却又是个大家族,里面叔叔、舅舅之类的人物很多,也因此,他母亲和一些姨母为了保护自家利益,不得不疲于奔波,少于照顾赵乙。
赵家祖传手艺是作画,算个文类的工作。
再加上接触的人物也都是文职。
和其他爆发户不一样,赵家十分期待将赵乙送入社途,日后也能继续跟随那位教谕。
但世事无常。
如今的赵乙孤身一人,没有外援,硬生生的在梅花县落了根。倘若他老家有个万一,这春花楼便是最后的退路。而如今这条单身闯荡的汉子却在梅花县教谕的门口转悠,晃着脑袋,神色暗淡。
阴暗遮住天空,冷风萧瑟。
“赵大人,您先回去吧,咱家老爷真不在。”阮府老仆一脸的不知所措,他望着赵乙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连连做缉:“要不。。。。您在门口再候一会儿?”
“我等着阮大人回来。”
赵乙闭着眼,口齿滋滋摩擦的厉害。
“那行。”阮府老仆苦着一张皱巴巴的脸:“我府里事情还多,就不陪您唠了。”
砰~!
木门紧闭,掀起一阵灰。
“这就是你用家里带来的金玉笔换来的靠山?梅花县糯花学堂的教谕阮鼎?我早就与你说过,人家读书人的脑子可比你这蠢东西转的快的多。”
“嗅到危险就跑的飞快。”
此人靠在阮府的墙角处,手里把玩着一柄黑色小幡,说话有些外地口音,长的很矮,光头,脸上堆积着一些黑色泥垢,看上去三十多岁,正对着赵乙摇头叹气,一脸的苦主样。
“哼!”赵乙把眼抬的更高,仰望着阮府大门左右刻着的字迹,嘴里不自觉地念叨起来:“官卖黑袍价不廉,俨然法相欲登天。凌人气势惊人响,散作尘寰几缕烟。。。。。。黑袍。。。。黑袍。。。你个阮老狗,收老子的东西不给老子办事,你~妈的。”
呲~!
脚尖揉搓,捻起一阵尘土。
那光头撇了眼赵乙,又收下黑幡,正色道:“怎么办?阮老狗不帮你,那宫织和山糠等人的所处的阵法也快消散,若是再拖延拖延,本招李就该寻到咱了,到时候。。。。你我可都要完蛋。”
光头说话的时候,指尖一下一下的撞着赵乙。
“我晓得,你莫要给我耍性子!”
“现在亏的是我!这梅花县是我一步一步顶上来的,如今的靠山不做事,你以为我现在不心急?!!”
赵乙语气火的厉害,他见攥着黑幡的光头瞪着自己,当即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顶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那光头汉子泻了气,转过了身。
“你如今的成就,可少不了组织的帮忙。”
光头汉子念叨一句。
赵乙沉默一会儿,面色铁青的厉害:“你口口声声说组织帮我的忙!!可只是让我每天在县里造下杀伐,你自己扣着心问问!!你帮过我什么!帮过我什么?!!”
“我帮你杀过人。”
光头汉子转过身来:“你以为你私拐县城的小乞丐没人知晓?上一任的兵房典史可是捏死了你的证据,若不我带着人手去了他家一趟,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嗯?我们春花楼的楼主大人?”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
赵乙脸色转变的迅速,刚才还是一肚子火气,如今倒是瞬息间变了个人。
“现在别给我扯别的。”光头汉子打落赵乙伸来的手,“当下的兵房典史是个叫开云的老头,组织里关于他家作乱、偷税、倒卖物件的证据足足一抽屉,如今你的大靠山不给开个路,咱去去威胁着开云那老家伙。”
吱呀~!
木门缓慢开合,两边被刻印下的诗句也逐渐被遮盖。赵乙皱着眉抬头,一抹劲风忽地从阮府内传出,扑在他脸上的同时,也在耳边炸出一道话语:“带着你的人滚过来,外面人多眼杂,你是想让老夫的名声扫地吗?!”
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