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孙锦拿着毛巾,坐在一旁打盹儿。
“咚!咚咚~!”
“嗯?!”
孙锦睁开眼,抬头见自家掌柜咧着笑敲打着门,刚想道话的时候,又见他头发濡湿的厉害,赶忙将手中紧攥的棉巾抽出,起身将给他擦了擦,顺便把木门带上。
“掌柜的,怎回来这晚?”
“买了个猪头。”
曹春生侧过身去,将猪头放在桌上,就近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拿壶酒,这新鲜卤好的猪头,没酒怎么吃?”
“好,我这就去。”
“梅花酒。”
“知道!”
新鲜的卤猪头色泽红润,蒲扇状的猪耳,特殊的卤料冲击着味蕾,曹春生喉咙蠕动吞下口水,拿出小刀,倒了半碗醋,一块一块切了开来。
“酒来了!”
孙锦倒了一杯,推到曹春生面前。
他也刚刚好切完猪肉,看了眼站着的孙锦,曹春生蓦的一笑,伸手拉过他的衣服,将其按到椅子上:“坐,这么多我一人可吃不完,你替我解决解决。”
“谢谢掌柜的。”
红嫩的猪拱嘴嚼劲有实,沾了些甜醋后更添了些爽滑。
曹春生夹了一块塞入嘴里,看着孙锦脖子上的淤青,神色又有了些歉意:“楼里最近收入如何?每日的铜子支出和收入,都还能撑下去吗?”
“能!”
孙锦嘴边冒着油光,面色坚毅。
“咱楼里小厮不算我有五人,一人一月七十枚铜子不等,后厨二人,一月共计三百枚铜子,三天的肉、菜的话,估摸着一千八百枚铜子,一天下来,咱支出是六百二十余枚。但楼里的收入也不低,即便如今入秋了,但每天咱自己酿的酒水、茶水,做的饭食,也有一千多枚,算下来,咱还盈利近四百枚呢。”
“怎么多了?”
曹春生面露疑惑。
之前几天自己还拖着赵肉贩的肉钱,怎酒楼每日不但没有亏损,还盈利了起来?
“是宋老汉,他老人家唱戏的时候给咱宣传呢。”孙锦抿了口梅花酒,脸颊微红:“掌柜的真厉害,县里可没几个人能让宋老汉这般对待,您算是独一遭了。”
“宋老汉。。。。”
曹春生默不作声。
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帮过他,而想的是春花楼唱戏儿的眉樱子。
“唉。”
“无论哪个时代,厉害的戏子总是有一群粉捧着,一句话,自家的盈余就涨了起来。”
“真羡慕。。。。。”
“可惜,我天生粗人一个。”
他端起酒盏,跟孙锦碰了一杯,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