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观始建于开元仙朝一五三四年,是四百零二年前由道家首府,三山都天宫‘出家’一脉的如一道长所开辟建立,如今过了四百余年,观内传承的道法、执行法度都变了又变,如今也不知是‘出家’一脉,还是其他。
出家,谓舍诸有爱,脱落嚣尘。
他们抛弃世间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前往充满艰辛和寂寞的深山宫观里苦修。
不过在曹春生眼中,该还是出家一脉。
毕竟晨宜合,宋宜心在山上呆了七八年了,一月也未曾有几次下山的机会,五斗道长也跟着前世的‘肥宅’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出门、少与人交流、专心干自己的事情。
呲拉~!
“呼!”
他停下手上活计,喘了口气。
一旁在地下洗干布的小胖墩宋宜心递来白净的棉布,曹春生接过擦脸的时候,正好与大殿里供奉的三尊道君像相对而视,三双充满威严的眼眸忽地压住了他体内蠕动的拘魂鬼之肉。
“五斗观,供奉五斗星君。”
“北斗七星君、南斗六星君、东斗五星君、西斗四星君和中斗三星君。一百多年前道观失窃,几乎丢尽了星君的石像,如今就只剩南斗,北斗,中斗三斗各一个。”
“其中北斗落死,南斗上生,中斗大魁。”
视线穿过多蛛网的大殿。
一尊不知是南斗六星君的哪位,他紧闭着朱砂色的红唇,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连带着石像雕刻的头冠也弯了些彩艳,一身缕法衣红,足下云鞋堆锦绣,腰间宝袋绕玲珑。双手握于袖中,怀抱一石板。
“宋宜心!干布给我,还要再擦拭一会儿。”
“你该叫我师兄。”
曹春生没有理会,接过拧半干的干布摊在星君像上,仔细擦拭上面落下的浮沉、勾勒金边所留下的缝隙。星君像很脏,而且大殿里尽数都是巴掌大的蛛网,显然五斗道长那个老家伙懒的出奇,还不尽一个道观领头的责任。
晨宜合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石阶口。
身子上沾染了一些蛛网,离开大殿时,一抹红光忽地从他擦拭过的星君石像飞出,晃悠悠的落在晨宜合头上。
曹春生眉头一皱。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正擦拭的南斗六星君石像。
凤眼灼灼,红唇紧闭。
“这红光。。。。怎感觉有一股生机?刚才飘过我身的时候,心火也蓦的沉寂了下去。”
“擦拭大殿。。。。好师傅!!”
曹春生悟了五斗道长的心思,手里攥着被水濡湿的干布,沉下心思,一块一块的擦拭星君像。
红光点点。
摇曳着飘入他身。
原来。
心火并非要用三珠来治,只是其他的法子消耗资源多,以往的自己只能寻得一场做法,如今成了道长弟子,一切都水到渠成,该去的都将散去。
道长是个好师傅。
“布子给我洗洗啊,你说好了的,你负责擦拭星君像,我负责洗布子,可不能反悔吼!”
宋宜心伸出圆滚小手,嘴唇嘟起。
“拿着。”
从早擦到晚,除去中午草草喝了些稀粥,曹春生和观里的两个道童一直忙活到现在。
坐在石阶。
刚想歇息一会儿,一阵浓厚的让人恶心的香气随即飘来。
曹春生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安书铭。。。。
这家伙不赶快去招兵驰援北益县,来这儿作甚?他又往后看了看,五斗道长盘坐在树下,双手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