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八,距离过年和鲤鱼游灯会还有四天时间。因为大部分县民都在其下属村落有亲戚之类的,县城早早贴了告示。说杀渔卒的百人将曹春生领兵出县,急速驰援周围村落。还望诸位莫要惊恐,凡是游街走巷造乱者,一律关押三水监狱。
那些探亲急切的县民闻言,赶忙跑到告示牌上观摩着。
“我一年就等着这个时间段儿上治安好一些,我也好回老家看望一番,这出了寇匪算是糟心了,那上面剿匪的人是谁?”
“这曹春生是何许人也?”
“就是,我等为何没听过啊?哎,好像是。。。。。。”
布衣百姓,三教九流,引车卖浆者共聚一堂,你扒拉着我,我挤压着你,都一窝蜂的朝里面挤。
“哎!过去!过去!李及文来了。”
不知哪个平民吆喝了一声,众人不假思索的都后撤数步,紧接着一个头戴髻发,穿戴素雅的书生小步走来,他看着上面张贴的纸张冷笑一声,随即伸手撕扯下给其换了张新的。
“哎!这是官家的东西,你这后生。”
一个老农嘟囔一句。
“官家?哼!”李及文指着新告示叫喊着:“官家就可肆意的欺骗我等?我等为县城交了税收,就理所应当有一份能知晓自己‘利益事情’的正当权益!!”
“你这是何话?”
那老农涨红了脸,伸手指着周围县民道:“县令难不成还要迫害我等不成?”
“哎!这告示上怎写着曹春生一人出门?他不领兵?!!”
不知从谁口中喊了此话,围在周围的县民顿时嘈杂声哗啦一片,均是叫骂着县城肆意妄为,是在拿他们家人的命做玩乐。一些识得字的将告示看完,更是惊呼一声:“快去买粮!开家的粮铺如今每过一日上涨一成,只要那肆虐村落的匪徒不除,他开家就难以走粮食运输路线来运粮,这粮食就只能一直涨!!也救济不了乡下!!”
“过冬涨粮钱?!!”
“哎呀!”
一时间群情激愤,叫骂声漫天。
远远赶来的鲤鱼捕快赶忙将领头的李及文扣下,抽刀吆喝着:“县里下发的令都叫什么!”
“都退下!退下!”
县城府衙,官员们脚步声啪啪一片,各类羁押作乱者的书令雪花般朝着里面飞去,端坐在上头听底下人说话的安书铭阴沉着脸,手指不断敲击木椅。
“大人,喝茶。”
叶正吉端着一杯热茶,小心走来。
“喝茶?你看看那底下的县民!他们想让我喝茶吗?!”安书铭一把抓着桌上叠加的信纸,怒声道:“这令就贴了不到一天时间,监狱羁押的民众都不下三四十人,他们想做什么?!造反?!在三好县城里造反?!”
“大人息怒,愚民不懂事情。”
“他们不懂,那姓开的老狗还不懂吗?!那司农秦文义也不懂吗?下面村落的粮食被抢,如今县城的粮价蹭蹭往上涨,这再过几日就是鲤鱼游灯节,到时候我怎么祈求天官赐福?!拿什么给仙朝看?!就拿因为抢买粮食而被人践踏死亡的县民尸体?!”
安书铭啪的一声将茶杯打落地上,他环顾四周:“开云跟着秦文义如今都明着跟我干了,也别怪老夫无情!那造乱的李及文在何处?!立刻斩首!”
“大人。。。。。”
“那李及文被抓走的时候,就被开云以审讯的名义给提走了,如今他不在三水监狱之中。”
叶正吉颤颤微微。
那告示中曹春生独自领兵是他应下的,如今这县民四处拱火的原因,除去开家让粮食上涨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领兵平乱者曹春生高傲自大,竟人一人去除匪。
这是将下属村庄之民的命不当回事!
“好!好好!!”
“一群囊虫,裹挟国器而自满私欲之辈,再等几月时间,等三水渔民冲杀县城,等那时候我再启动阵法,若是真的有效果。。。。。。。莫说你这开家了,都要给我死!”
嘭~!!!
安书铭看着桌上,那是一堆密密麻麻堆积的纸张,有些都已陈旧发黄,有些还是崭新留墨,这些都是开家、秦家、鸡窟尹家作乱的证据,足足三大扎,每一个都是能让其丢了身上鲤鱼袍泽,抄家的证据。
不过只要粮食无法解决,没有镇压一县的力量,这些证据都形如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