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这样,不想是要发病,却比要发病时更让她觉得不安。
好像快要永远失去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臻,我们该走了……”
裴臻躲开她想来拉自己的手,却被一只更宽阔有力的手握住了肩膀。
裴岩松果然也在。
裴悉看见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应该的,反正裴臻在哪儿,姜婷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裴岩松目光扫过来,贺楚洲顿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搂着裴悉的手。
可刚垂下又被裴悉牵住,当着裴岩松的面,他们牵得正大光明。
裴岩松的脸彻底黑下来:“裴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别的事情我可以当你年轻气盛不跟你计较,你最好别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做什么离经叛道上不得台面的事!”
当父亲的把话说得很重,裴悉却很意外自己竟然可以这样平静,就像面对一个认识但无关紧要的人。
无论裴岩松话说得多难听,比起裴岩松多生气,比起自己在不在意,他甚至更在意贺楚洲的心情。
“不三不四是在说我吗?”
贺楚洲保持嘴巴出声的最小幅度凑近裴悉耳边,两人姿态更加亲密,裴岩松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更黑了。
裴悉转过头:“你生气吗?”
贺楚洲耸耸肩:“不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裴悉:“为什么?”
贺楚洲:“他是你爸,我生什么气。”
裴悉认真道:“你可以当他不是。”
贺楚洲:“那更没有生气的必要了,我一辈子才活多少天,才跟我老婆约多少次会,还要浪费在一个老男人身上,不划算不划算。”
他的表情太正经,裴悉忍不住想笑。
裴岩松:“裴悉!过来。”
裴悉没有理他:“逛得差不多了,回去吗,我有点饿了。”
贺楚洲:“去吃海鲜?”
裴悉:“你会做吗,我想回家吃。”
贺楚洲:“当然,你老公那几年被白人饭逼出来的厨艺可不是盖的。”
两人无视了裴岩松,三两句商量好接下来的行程,并肩往出口走。
“小臻!”姜婷声音陡然拔高。
贺楚洲回头,立刻往前一步挡在裴悉身前:“兄弟,想干嘛?”
裴臻被迫停下,直勾勾望着裴悉,一双眼睛黝黑执拗,嗫嚅半天,才从唇齿间生涩地挤出一声:“哥。”
裴悉面无表情看着他。
裴臻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裴悉的冷漠,再将剩下的话艰难吐出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