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下课坐那儿玩了会儿手机,”蓝茵也笑笑,“你来自习吗?”
“我来找严行……”猛地想起她之前被严行拒绝过,我有些尴尬,“呃,但他好像走了。”
“严行不是早走了吗?”蓝茵疑惑道,“我和他是一节课,他上课没一会儿就走了。”
我愣住:“啊?”
“三点半左右吧,”蓝茵想了想,又说,“看他走得挺急的,也没给老师请假,背着书包就直接出去了。”
“呃,”我只好点头,“那他可能有急事,没顾上和我说……我俩本来约好一起吃饭的。”
“嗯,那你给他打电话问问?”蓝茵把手机揣进兜,“我先走啦,拜拜。”
“好的,谢谢你了,拜拜。”
蓝茵走了,我还站在原地。严行早就走了?三点半……而现在已经六点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去哪了?
我再次拨了严行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他是主动走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可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直到七点艺术节晚会开始,严行仍旧毫无消息。
我在观众席里弓着腰穿梭,终于找到沈致湘,问他:“你下午一直在宿舍?”我知道他周五下午没课。
“对啊,怎么了?”
“下午严行回宿舍没有?”
“没,”沈致湘小声说,“你俩不是一起上课去了吗?”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儿,逃课了,我到现在也没联系上。”
“是不是出去玩儿了,”沈致湘语气平淡,“他不是偶尔出去玩儿吗?你记不记得咱们军训的时候,他……”
沈致湘的声音被舞台上陡然增高的乐声掩盖过去。
我知道沈致湘的意思,严行也许是出去玩儿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在北京走失。其实不只是军训那次,还有我回家又回宿舍那次,不都撞上严行出去玩儿?我又想起严行身上的吻痕,他大概玩得很凶。
对,周五晚上,第二天不上课,严行出去玩,很正常。这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艺术节晚会有什么意思啊?也许严行只是忘了给我说一声——其实这事儿也没必要和我说,毕竟他肯定也知道,我不会和他一起去。就像虽然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但他从没向我提起过,那些醉酒晚归的夜晚,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这么想,倒是没那么焦急了。
九点四十,晚会结束。唐皓作为学生会主席上台致谢,原来他已经成为新一任学生会主席了。
十点半,我洗完澡,坐在床上背四级单词。
十一点一刻,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
“你是张一回吗?”是一个冷淡的男声。
“啊?我是。”
“你来接一下严行吧,”男人说,“他让你来接他,他喝大了,打不了电话。”